这说法诸多,今日从季为客嘴里蹦出来的,就是沈问澜亲手把他推进了深渊这事。
沈问澜脖子仰的有点酸,天上流云也实在看腻了,转头面无波澜的跳了下来,还是那么一副冰山脸。
他这一跳把苏槐吓得差点猝死过去,苏槐连忙朝季为客冲过去几步,又不能喊救命——季为客打谁都不会打沈问澜的,苏槐太清楚了。
沈问澜白了他一眼,伸手把□□罩上,道。
“季师兄,你知道我不是这张皮了咱俩也就好说话了。我对你说的这些没什么兴趣,说正事。我这次前来是拜掌门所托,北亿一派与决门一派寻你多年,决门一派寻你是想护你,北亿一派寻你是想杀你。
沈掌门自三年前决门被抄满门之后便决心不再与你纠缠,他内心有愧,一直托人暗中巡逻此村附近,以防北亿一派。但最近江湖风云有变,他护不住你了。”
季为客愣了许久,方稳了稳心神,道:“护不住?”
“此事不为外人所知,其余两大门派暗中勾结北亿,伪造证据,又将你捏造成罄竹难书的恶人。沈掌门一同被拉下水,为保弟子安全,掌门已遣散外门弟子,只余一心向决门之人,然而三年前经大变,决门早已奄奄一息,如今对方还未出手,决门就已……”
他话没说完,只在这里断了。
就已没落了。
有些话沈问澜没说,但季为客心里清楚。只要沈问澜承认这些并撇清关系,根本没有没落一说。既然沦落到这个地步,那就是沈问澜不承认。
沈问澜的为人他清楚,会坚持深信不疑的人和事,无论外界风雨飘摇,他都不会动摇一丝一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沈问澜不计后果的护他。
季为客无可奈何,苦笑一声:“老顽固。”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脱离我的控制 怎么办
算了 真好
明天会更好
☆、恨之入骨(一)
林问沥望着决门山上上下下冷冷清清,笑也笑不出来。
“师叔。”庄为辽行了个礼,道,“内门弟子今早又走了五名。”
林问沥嘴角一突突,感觉已经没有多大波动了:“直说门内还有几个。”
“呃……十人。”庄为辽小心翼翼歪了歪脑袋,仔细算了一会儿,磕磕巴巴道,“去了师叔一辈,……只有七人,师叔您门下两人,师父门下三人,白师叔门下两人,没了。”
林问沥心中一阵悲凉。遥想从前,他门下弟子可是上百的,如今可怜兮兮的只有从小就在身边养大的两个。
白问花倒是逍遥自在,仿佛决门根本没出过什么事儿似的,在那边翘着腿,享受的晒着从破碎的天花板上射进来的阳光。
林问沥实在受不了了,提醒道:“白师弟,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白问花从善如流喝了口茶,又换了条腿翘着,才缓缓道:“知道啊,门内弟子只剩七个,掌门师兄走了一个多月还没动静,整个江湖现在都对咱们虎视眈眈呀。”
林问沥差点没抓起手边自己养大的弟子去砸他:“知道你还没事人一样!!!”
白问花回给了他一脸灿烂的无邪笑容:“哎呀,不要着急嘛,着急会缩短寿命的。”
林问沥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围着白问花开放的一圈骚花。
林问沥手中的茶杯被他本人咯嘣一声捏爆了。
庄为辽一阵心慌:“……林师叔你冷静点,白师叔这样不是一两天了……是吧。”
林问沥正在气头上,庄为辽好死不死撞在枪口上,没有悬念的吃了一嘴枪子:“你师父也是!不是知道人在哪吗!直接拎回来不就行了!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实在不行你去替他拎回来去!”
庄为辽哭笑不得:“师叔,我倒也想,怕是离着十万八千里就让我师父给扔回来了……”
林问沥抓着自己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感觉迟早被白问花和沈问澜联手气死:“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什么时候都可能挨揍,他掌门不在山上算怎么回事!?整座山现在全指着他了!?”
话音刚落,一只信鸦刺耳的叫着飞了进来。林问沥那怒火熊熊燃烧的双目总算亮起了一丝能浇灭怒火的光芒——决门信鸦非常人能操控,只有问字辈一代掌事人能控。
如今这个场面,这信鸦只可能是沈问澜的东西。
那信鸦不知以前经历过什么,看见林问沥浑身哆嗦一下,在空中打了个转,飞到白问花那边去了。
林问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白问花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先逗了一阵那信鸦,才在林问沥活活要把他瞪穿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拆开了信鸦脚上的纸条。
白问花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看完之后也带着丝毫不变的笑,递给了林问沥。
林问沥连忙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工工整整九个字,一看就是出自沈问澜之手——沈问澜和白问花一个德行,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副面孔面对惊天巨变——前者若冰山般不动如山,后者如花般笑颜如花。
而沈问澜的那九个字方方正正,相当标准,一笔一划都写出这人心中丝毫不慌不忙,仿佛忘了决门的现状一般,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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