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可是今年的初雪啊。”景昭叹道。
“嗯。”雨烈想,他会永远记得今时今日这里所发生的事。
景昭看向雨烈,“你不是冬日里出生的吗?倒不如把今日定做你的生辰吧!”
生辰?雨烈紧了紧拉住景昭的手,微笑起来,“好,十一月初二。”
这是他的新生,是景昭给的。为了景昭,他也要从这一日开始好好努力,好好地和他过日子。
回了宿舍,两三人在里面休息,原启见了他们忙站了起来,“下雪了也不知道躲一躲,冷不冷啊?”
“没事,不冷!”景昭笑得傻呵呵的,“大启哥下值勤了?”
“这不是忽然下大雪了,大家轮流回来添棉衣棉鞋。值勤还没结束呢,一会就要过去。”原启从火盆边上拿下他被烘得温热的鞋垫,塞进自己靴子里,“你们换换衣服跟我一块过去吧。”
“好!”景昭拉了一下雨烈,两个人凑到床前开始更衣。
去值勤的路上原启问了一番廖子彬他们的情况,总算安心下来。雨烈这才想起来还要给廖子彬找风首城的去处,包括逢生的安置,先前那番告白将他头脑冲昏,全然忘了正事。
……
同一时间,赤昆正在南霁阳面前铮铮有词地说范甫明的不是。一听范甫明要留任的消息,他便坐不住了,顶着风寒就往皇宫里赶。
“陛下,范将军他是骁勇善战,武功卓绝,先皇一路封赏他,无人有非议。但他对朝堂之事一概不通,若要将他留任,就像圈禁了一匹野马,臣怕此举不能人尽其才,望陛下三思啊。”
南霁阳道:“你也知道范将军军功显赫,可如今他年岁渐长,难道就不能回来辅佐朕吗?”
“微臣不敢,范将军确实有资格,可他的官职当初都是因为军功,若论为国筹谋,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却一来便凌驾于大部分朝臣之上,这会令其他人不服啊。”
见他对范将军如此不满,南霁阳便暗自满意了,已经不愿搭理赤昆,企图敷衍几句就赶人走。
赤昆见南霁阳不耐烦,顿了顿,转而换了一个方向说:“臣还听闻,范将军的小儿子也在元麾军任职,但将军一回来,这个小儿子便被调走了……若说将军没有二心,臣也不信啊。”
“你什么意思?”
赤昆对南霁阳一直不怎么客气,说话有时候便失了分寸,有些逾越,什么都敢说,“范将军知道自己要在皇城久住,恐外面的势力无人接管,这才急着将儿子送出去吧。他根本就不甘心放下自己手里已经掌握的兵权。”
南霁阳厉声道:“这跟爱卿无关吧,范将军的儿子本就不该拘束于区区元麾军,对你来说他也只是个后辈,没妨碍你任何事。”
赤昆不死心,“可臣还听闻他小儿子好男色!”
这可是作风的问题,关乎整个范家的颜面,皇上不可能不在乎。
南霁阳嗤之以鼻,这老狐狸算盘精,一招一招逼着自己,断不能让他得逞了:“又非好你。”
夜晚,城中一处极其隐秘的偏僻宅子里,赤昆来回踱着步。他不一会便要往外面望望,要不是顾及身份,他都快走到街口去了。
“还没来吗?”他问门口守候的手下。
手下回道:“大人,此时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况且此处着实偏僻,不好寻。您再等等吧。”
赤昆怒叹一口气,拂袖回去重新坐下。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对不对,但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使的法子。
又是不知多久后,终于等来了下人的通报。
“江兄。”赤昆起身对着来人打招呼,他约的人正是江百里。
“鬼鬼祟祟地叫我来,什么事?”江百里自从收到邀约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简陋的地方更觉诡异,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江兄先坐,我有大事找你商量,咱慢慢聊。”赤昆一扫刚才的不安,江百里能赴约,自己的计划便事半功倍。
江百里冷哼一声,沉着声说道:“不说我走了。”
赤昆连忙阻拦:“你就不愿听听破风的事吗?”
江百里眼神一凛,脚步顿住。他回过头来看向赤昆,那双眼睛还是像往常一样讨厌,其中却流露少有的真诚。
破风这件案子已经耽搁许久,江百里实在不愿漏掉破风一丝一毫的线索,眼下他也急求突破。
“说来听听。”江百里坐了下来。
赤昆悄悄勾了勾嘴角,“我先来跟你解释一下为何你的调查会处处碰壁,自从破风爆出那张委托令后,他们便自敛锋芒,不再接触任何新雇主。而老雇主们或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或是单纯出于忌惮,不敢得罪破风,因此你是不可能找出他们的。”
江百里皱起眉头,嘴上却毫不示弱:“你叫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赤昆不愠不火地继续道:“眼下就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帮你一把的老雇主……”
“谈何容易。”江百里有些生气,赤昆叫他来就是给他找气受。
“我可以。”赤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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