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一道伟岸的身影,随着两个打闹的少年,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一早,一水一陆,兵分两路。
莫素衣未出什么气力,轻松来一场舟行一日游。他不满十岁,功力浅薄,轻功不能持久,便坐在船中,四顾赏景,顺便等师父回来。无情藉由船舟,每行至一处水域,便飞身行于空中,感知妖气轻重。无情像是船长一般,“素衣,去下一处。”然后莫素衣便执行任务,划船前进。一日下来,两路各将方圆之地扫荡了一遍。
无情推门入客栈时,见野猫子已在等候。
野猫子一瞥便见到缓步走近的师父,便从桌案中操起一张草纸蹦蹦跳跳过去。“师父,这是我今日收获!”野猫子笑语盈盈。
无情扫视了一番,道:“和我所行大致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野猫子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漏掉什么关键。
“水妖聚集之源当在钱塘入海处没错,为什么水妖袭击事件发生最多的是在内陆河域?难道两地水妖不是同一类属?”
“不应该。当地百姓道,传闻水妖常出没深海,应该是从钱塘海口处扩散蔓延至内陆的,又怎么会有差别呢?何况同为内陆之水域,江陵祸乱远甚于潇湘。这又是为何?”野猫子一语中的,如醍醐灌顶。
“除非某种原因让传播中的水妖发生凶残变异?”道尊若有所思。
两人正在飞速头脑风暴,莫素衣插不进一句话,见二人不语,便迅速道,“是不是水妖生病了?”
野猫子和无情的眼神齐刷刷望着无知的莫素衣,盯得莫素衣低下了头。野猫子一声大笑,打破宁静,用手拍了拍他的头,“没想到,小师弟的脑袋还挺灵光的。”
“某种外在因素导致水妖狂性大发,这不无可能。”无情推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水有问题。”野猫子大胆推论。
“有人向水里投毒?”莫素衣脑洞打开。
“专门投毒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此水养育一方之人。”道尊言。
“呦吼!有了方向,我们便去探查水因。又可以大玩一天。”野猫子高兴地手舞足蹈,飘飘离地。
“切记不可潜入深水区扰动魔怪,安全第一。”无情嘱咐大徒。
第三日,探查水质。野猫子一早离开住处,租了只小船在水中浪游,从市集经过时还斟些小酒备些果蔬,边吃着零食边欣赏着湖心美景。她的倒影映于水面之上,竟随水光而柔美婉约。飘了许久,平静的湖面不起波澜。
忽然,一种带有偷窥的视线似在她身上徘徊。
她随小船而前行,未有新动作,只是继续品着船上的吃食。直至不远地方,水流即将下行汇入险流处。抓住船下倾的那一瞬,她所携之双剑飞速挥舞,朝着水面深处猛然一击,只见一个水妖在河床弯曲处被曝于外,然后剑之冲击将其逼入半空。
尚未仔细察看水妖之容貌,野猫子迅即在空中打了一个跟头,使劲用脚一蹬,将船中心正推至水妖下方,正晕头转向的水妖便落在船体中央。水妖正欲逃生,忽被侠气双剑干将莫邪给逼得周身动弹不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嘶嘶的呻吟声。
野猫子立于船头处,仔细看着这只水妖。人身鱼尾,长发披散,和传说中的美人鱼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竟没有臂膀,除了头、身、麟、尾外,带着极度不和谐感,面部僵硬,眼神微微瘆人,不似人那般顾盼流情。想必,那日在水中恍惚间竟误认为它是一女子,声音如婴孩般清脆尖利。
野猫子与之僵持片刻,那水妖在船上似晾晒许久,加上剑光威势,痛苦万分,咬牙间露出凶相,想要冲破一切困锁。野猫子看到它的眼神时,心中生出一丝惧怕,而那眼神,似带哀求。“收!”尚未意识过来,野猫子已发出一声收剑的指令,只在日光射目的朦胧一瞬,那水妖便逃之夭夭了。
“它——竟然流泪了?”野猫子心中愈加不解,再去水下寻找时,早已不见方才水妖的踪迹了。
“听说了没?剑派已造好玄铁牢笼,可将抓住的水妖一个个困锁在烈日之下,不出一日曝晒,便可灰飞烟灭。”
“那么多的水妖一个一个抓要到何时?”
“先前听说蓬莱之药丹投入水中,可吸引水妖聚集。”
“那为什么之前不使用呢?”
“怎么没用过,药丹不可大量使用,少用有捉妖裨益,多用会污染水源。”
“那还是少用吧!别水妖没吸引过来,倒是将人先毒死了。”
……
野猫子行进至一渡口处,一船夫和一乘船者对语声铿铿响起。
“不知玄铁牢笼在何处?”野猫子上前问道。
“江陵渡。”
野猫子欲先行去寻道尊,却感知师父去向难追,便决定独自去江陵渡。
另一边,道尊与莫素衣不知不觉竟从钱塘海口处北上行至蓬莱海域处,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海面竟然在光线冲击下映出红黑色的雾气。
“这是什么?”无情心中不解。这股黑色的雾气由远至近,由深渐浅,迎面的海风袭打着面庞,鼻息间竟有中微微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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