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妥。方延看向钱三两,钱三两道:“即是你家老板盛情相邀,我们一定去。”
得了答应,宓儿正要拍手叫好,忽听鳞苍插话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比起在外面晒一整天太阳,我宁可窝在屋里。”
宓儿当即不乐意了:“少了一个怎么行?林公子,你也一定要去,若实在怕热,喊我家老板给你撑个伞棚就是了,整天窝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鳞苍皱起眉,正想再说点什么,被钱三两一把按住手,满口答应道:“宓儿姑娘说的是,我们一定都去,一定都去。”
宓儿这才肯满意了,扭头再嗅嗅,眼珠一瞬不瞬的转向厨房:“请问——”
钱三两会意道:“妙娘,锅里还有没有鸡汤?”
妙娘自厨房探出头来,两手在衣摆围着的方巾上随意擦了擦,为难道:“不巧一点都没剩了。”看到宓儿,又不甚自在的擦了擦手。
宓儿两眼发亮:“妙娘姐姐,这鸡汤是你煲的么?真好喝!我以后还能再来喝么?”
妙娘啊啊唔唔的点头,看着很不好意思:“是我,不过是一般的鸡汤,你若喜欢喝,以后再来找我,我炖给你喝。”
“好极了!妙娘姐是个大好人!”宓儿蹭过饭,传过话,心满意足眉开眼笑地起身告辞,临走还抱了抱妙娘:“那我先回了,你们记着,后天可一定要去啊!”
方延郑重地点头,客客气气地把宓儿送出去。门外那条会眨眼的小蛇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宓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方延抬头望去,方才被宓儿抱过的大槐树抖了抖枝叶,一簇火红的绒毛飘下来,正落到他脚边。
方延弯腰,捡起这簇绒毛捻了捻,喊钱三两过来:“来看这玩意。”再捻了捻:“是很稀罕的品种。”
钱三两摸摸下巴,只往门口望了一眼,没动:“赤练狐?”
方延点头道:“大约是。”
钱三两垂着眼道:“哦。”
赤练狐是个很稀罕的狐狸品种,通常能长到三尺长,全身的皮毛像火一样红,只有尾巴尖尖是一团金色,模样好看,天资聪颖,据说不过十年就能化形,他钱三两还养过一只。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旧事了。那年,钱三两偶然遇到一只赤练狐,看体型该是只成年狐狸,并且有孕在身,皮毛光光亮亮的很可爱,钱三两看着喜欢,便把它带回去养。本来按照传闻说的,成年的赤练狐都会化形,但钱三两运气不好,捡到的这只狐狸有些傻,傻到被养了几个月,仍不见它化形。钱三两便渐渐觉着传闻不靠谱,没怎么管它了。
再后来,叛军入城,钱三两居住的宅子被抄,那狐狸也没影了。
想想还是挺伤感的。
钱三两思及往事,颇为惆怅。鳞苍在这时插话道:“那个赏菏会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喜欢,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方延笑道:“那是他说给宓儿听的,你还真信么?”
鳞苍啊了一声,目光逐渐清明起来,拍桌道:“我明白了!顾老板他……”
钱三两笑眯眯地出言打断,扭头喊道:“妙娘,我们吃完了,劳烦收拾下碗筷。”想了想再道:“后天的赏菏会,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妙娘抿着唇笑道:“先生又在说什么话,人家是来请你们去的,我们几个跟着过去,算什么事?”
方延道:“无妨,我猜顾老板不知道我们招了仆役和厨娘,才让宓儿只请我们三个,若他知道了,一定要把你们也都一个不落的请过去的。”再笑了笑:“宓儿姑娘她呀,真单纯。”
妙娘迷茫地眨眨眼:“那……那就去罢,我们倒没有什么,只怕给先生和两位公子添麻烦。”
钱三两连忙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尽管去看热闹。”
一唱一和,就和双簧似的。
去赏菏会的事情就算定下了,鳞苍左右看看,扯着钱三两袖子拉了拉,把他拖进屋里,顺手关门。
钱三两没来由打了个冷颤,目光飘忽。
自打那……之后,钱三两每每与鳞苍独处,都会觉着冷。“大王,你有啥事要吩咐?”
鳞苍瞥一眼钱三两,模样很头疼。他转身从桌子底下翻出一个小布包,伸手掏啊掏,掏啊掏。钱三两看着鳞苍从小布包里摸出来的几样东西,冷汗都下来了。
终于,鳞苍在摸出几根木棒,几把型号不同的小刀之后,终于把想摸的摸出来了。钱三两抬眼看去,松了口气。
原来是装着赤茧的香袋——好运摊上掏来的那个赤茧。
“大王,你还留着它呐。”钱三两咂咂嘴,没敢质疑鳞苍当初是否看走了眼。
鳞苍很激动:“扔它做什么?你过来看——”
钱三两依言凑过去。鳞苍把赤茧从香袋里倒出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你看它。”
嚯,不得了,居然裂缝了!
钱三两狐疑地望向鳞苍。鳞苍解释道:“自打得了它之后,我每天都会给它度点灵力,就在昨晚,你闯进来那会,我一时手滑让它落到浴桶里,捞起来的时候,就见它裂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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