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会练,自离了京城,就中断了。”
“那不行,一天也不能间断,便路途之上,也要寻出时间来练,练武最重要的是毅力与坚持。”
陶挚认同点头。
“练拳是为了迎敌,自己比划没用,还得练对攻。福王怎没教你?”
陶挚方要答,听远处有人唤“王爷”,转头见宗韶远远走来,再回头,荀皎已纵身上了墙头,人影不见了。
陶挚不由笑,这荀皎太可爱了,那边宗韶已快步跑来,神情有点紧张,“荀皎对你做什么了?你额上都是汗,他和你动手了?”
陶挚挡开宗韶给自己擦汗的手,笑道:“我不是没事吗?”
宗韶道:“我找他去!”
陶挚忙拉住他:“别,他只是教我射箭、打拳。”
宗韶疑惑,“他好好的教你射箭打拳做什么?他若说什么做什么冒犯了你,不用隐瞒,告知我,我绝不容他!”
“多谢。”陶挚拍他手。
宗韶瞧陶挚,颇有点疑惑,不安道:“阿福,我不带你走,你是不是心里难受。”
“还行。比你说圣旨让我们分手强。”
宗韶歉疚。
“好了,我不和你去梁国。”陶挚安慰他。
“你想通了?”宗韶疑惑。
陶挚点头:“不给你增负担。”
宗韶仍不敢信的看陶挚,陶挚向他无奈笑:“陪我走走?”
他们在军营里走,暮色中军旗猎猎,兵士们铠甲铮铮,陶挚道:“谢谢你,带我领略了这些。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奔忙,只有我,像个游客,倒是一种幸福。”
宗韶润泽的眼睛看陶挚,目光中满是歉疚,让陶挚的心都软了。便那一刻,陶挚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
他在六岁失去了父亲,如今他不要失去宗韶。
踽踽世间,自己寻求的不过一个温柔的人而已,可寻到的这个人,为了自己好,定要与自己离别,不晓得离别会让自己受伤。
怪自己,在情感最开始的时候,忘了告诉他一句,我受不了伤。
然而需要告诉吗?即便自己不说,他也应该懂。
荀灿遣人过来请吃饭,宗韶推了,说酒未醒,头疼,只在屋内喝口粥就好。
两人对坐喝粥,宗韶问:“我走后,你打算做些什么?你若想与宗泓留在扬州,我与荀将军说,给你安排个文职。宗泓喜欢作战演兵,你看看就好,别跟着他做危险的事。”
陶挚道:“一想着若此后生活中没有你,我就觉得没着没落的。”
宗韶低头不能言。
陶挚道:“拥有了你,我就拥有整个世界,人潮往来中我就是幸福的一个。若没有了你,我不知道怎样过。”
“你慢慢寻找,会有许多优秀的人,欣赏你,爱护你——”宗韶说不下去,红了眼眶。
“那我们的感情呢?小痴你可知道,我要的是完满的情感,不受伤的一生。”
宗韶掩住面,良久抬起湿润双眸:“我对不住你,你若想解恨,我给你当靶子,你到练武场上射我几箭可好?”
陶挚由不得怆然笑了:“我对自己的箭法没信心,怕射着了你,影响两国邦交。”
陶挚不再说下去,借口方便一下离开宗韶,去找宗泓。
宗泓正与将领们饮酒豪谈,气氛很是热烈。见了他,宗泓立即停了酒,从屋中出来,问何事。
陶挚说:“福王不带我去梁国,我想你想办法带我去梁国。”
宗泓拉了陶挚至无人处:“你想好,去梁国性命攸关,若有万一,我怎样对永安长公主交待?”
“我母亲又不曾托付我给你,哪里用你交待。你帮我还是不帮?”
☆、我觉着你挑人的眼光挺好
宗泓难为道:“十九叔不肯带你,你还不明白?我若帮你,岂不是害你。”
“你自己都想去南梁,还带着五个月的幼儿,你都不怕,我为什么不可以?”
“清徽,我在魏国已没有出路未来,为了璞儿,只有放手一搏。你不同,你只要找到你母亲,什么样的前程没有?”
“我在意的若不是前程呢?福王这一去,我怕是再难见到他了。我若不借此机会随他过江,怕是没有别的法子偷渡,风险更大。”
“他不过出使,还是会回来。你等他嘛。”
“你竟然诓我!他都没说过一句再相见的话!”陶挚眼圈红了。
宗泓爱惜道:“那你也犯不着冒生命危险陪他。”
“好,与你没话说了。你喝酒去吧。”陶挚转头离开。
陶挚知道,宗韶与宗泓爱惜自己,不肯让自己去南梁,那么应有不那么爱惜自己、且重宗韶的人会帮自己,一个是廖缃,一个是荀皎。陶挚想了想,回头确定没人跟着自己,问询守卫,来找荀皎。
荀皎正挑灯读书,听闻陶挚来见,立即说:“请进。”
陶挚一眼看去,见荀皎桌案上排满了书:孙子、吴子、六韬……还有星宿、卜筮、水利、农田……手中拿的一本是铸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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