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师徒俩一个德行!我不管啦!”
……
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以后洛凡心除了头还有点晕以外基本算是好了,只是松鹤岭上又多了一个关于他的传言:季师伯的那个刚回来的师弟,林掌门的小师兄,在岭上学兔子吃草吃中毒了!
不用思考也知道这都是谁传出去的,洛凡心面带微笑强行逼迫自己不去理会。他这几天折腾来折腾去都没吃上几顿饭,饿得有些心慌气短,便朝着三省堂那边寻了去,却在半道上遇到了拎着食盒的箬恒。
自打洛凡心回了松鹤岭,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是越来越丰富了,此时看见这小师伯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能走能动了,心中无限感慨。
洛凡心没等他躬身施礼便先盯上了食盒,问道:“箬恒,是要送给我的吗?”
箬恒浅笑:“正是。师父和师伯们正在三省堂宴客,小师伯是要过去看看还是回卧房?”
洛凡心打开食盒先拈了块糕点扔进嘴里,嘟囔着问道:“又有客来?是谁?”
箬恒:“小师伯可能听说过,是号称‘凌迟手’的神医独施,和他的胞妹‘鬼画仙子’。”
洛凡心一愣:“凌迟手和鬼画仙子?他们竟然是亲兄妹?听闻这二人都是独来独往的主儿,素来行迹不定,怎会来松鹤岭做客?”
箬恒:“说是受人所托,前来为小师伯诊治腿疾。”
洛凡心没心思吃了,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问:“可说是受何人所托?”
箬恒言简意赅:“凤江舒家二公子。”
“……”洛凡心没意识到自己听到这个名字时心海被狠狠搅了一下,几乎想立即脱口问他舒抑有没有同来,可他很显然知道舒抑是没来的。
挣扎了一会儿,洛凡心仍是没忍住那一点点的小希冀,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哦,舒家二公子同我有共患难之谊,他没来啊?”
箬恒是个暂时还没长大的人精,心知自己的小师伯和这位二公子关系匪浅,面上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照实回答了:“没有。”
失落的情绪比秋风来的猛烈得多,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然按不下那股子失落,他接过食盒顺了顺箬恒的发顶,言道:“知道了,既是为我而来,我怎能不去见客?一起过去吧!”
箬恒点点头:“弟子既在这里,怎能叫小师伯亲自拎食盒?”说着便要去接食盒,却再次被洛凡心揉了揉发顶,笑了笑没给他。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三省堂,洛凡心一看见客座上那人差点连食盒都拿不稳了,脚下一个踉跄扶住了门框。
兄妹齐上阵
林子昱正打算介绍,洛凡心却率先打了声招呼:“原来是凌医师,许久不见!”说着又礼貌地向旁边女子拱手施礼,抬眸间却见这女子朝他妍妍一笑,嘴角扬起的尽是欲说还休的媚态,眼波流转间暗藏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风流多情。
洛凡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手臂上汗毛都立起来了,心里已经不去考虑为什么逍遥水街上标榜自己是“凌氏圣手”的那个毒舌会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独施,而是想着舒抑此人太不靠谱,这鬼画仙子也太……
独施隔着白手套摩挲茶水杯,慢吞吞开口:“许久不见,洛公子似乎更加病弱了,听说吃草都能吃中毒。”
“……”洛凡心无言以对,暗骂季三八有够缺德的!他转头望向那个没正经的季师兄,却见他朝自己挥了挥手,一脸无辜地摆嘴型:“不关我的事,洛白兔!”
林子昱有些惊讶,问道:“你们认识的?”
独施:“街坊邻居的怎么不认识?不认识的话本神医就不来了,松鹤岭上也没见有传闻中那么好。”
林子昱不了解这人的脾性,堪堪忍下了他的傲慢无礼,将洛凡心安置坐在自己旁边,“认真而客气”地尽起自己的地主之谊。
洛凡心此时是百感交集,凌医师?凌氏圣手?原来是“凌迟手”啊!他这是把自己的诨名称号拿来当姓了吗?
神医独施的看诊原则他是早有耳闻的,对症皆喜欢采用最痛苦折磨人的方式来,叫你病除了毒解了还不能埋怨他,受的罪遭的剐都只能忍了。真叫他帮自己取隐灵针的话这两条腿还能要吗?况且之前在逍遥水街他不就说自己治不了的?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舒抑又是怎么想的?
洛凡心知道舒抑做事自有他的用意,不想在被剐之前得罪这神医,努力了半天之后堆了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竟不知凌医师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医独施,世人都传凌迟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就住在寻常街道上。”
独施:“隐于山野不如隐于市,本神医素来低调。”
低调?也不知门楣上那块巨大的“凌氏圣手”牌匾是干什么用的,唔,同“本神医”这个自称比起来……确实低调不少!
林子昱看见洛凡心的表情便有所会意,接话道:“既是相熟的便再好不过了,有神医为小师兄诊治腿疾,必定没什么好担心的。神医且在松鹤岭放心住下,此处清幽,无人会打扰,且山峦沟谷间药石奇多,或许能于神医研究医理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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