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邵家有动机吗?邵成已经贵为义盟首尊了,他们家的尊荣都是建立在义盟稳固不倒的基础上的,他们没必要带头破坏义盟的团结吧……看来最有可能的是舒家呀,哎呀呀,那么是不是舒二公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是不是他新仇旧恨耿耿于怀,借着脱离本公子掌控的那几日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舒抑只是默默看着他,浅笑盈盈:“有道理。”
洛凡心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讨论时,洛凡心听见敲门声,警惕地望向舒抑。舒抑却忽然长袖一挥将他拢进怀里滚至帐后,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门外之人灵气强盛,绝不是店小二。”
洛凡心郑重点头。
舒抑又道:“无忧小心,来者不善!”
洛凡心表情堪称凝重了,再次点点头表示明白,且已经聚了幽蓝的灵力在手中,举给他看。
谁知舒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朝怀里的人狠狠亲了一口。洛凡心被亲懵了,两眼茫然地看着他,唇上还带着晶莹的亮丝。
见他这受伤小兽一般的神色,舒抑实在想揉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可门外那两人敲门敲疯了,估计再不去开门就要直接开踹了,只好长舒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扑面吹来一股泠泠凉意,尤其有个身形高大的银发郎君目光淡蓝如湖,一身月白色长衫衬得他好似寒冬山顶上的一株雪莲。而另一人则手提厚重长刀,抱臂而立、举重若轻,一身紧致玄衣倒叫他更显形容修长、清癯英桀。
“你们俩,住一间房?”
洛凡心跳下床榻,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白芨和小雪!他简直欣喜若狂,也没管白芨问了什么问题,冲过去扒开他就扑到小雪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发现一切安好之后才将他拉进屋里坐下,那满脸堆笑的慈祥模样直叫白芨翻了半天的白眼。
舒抑笑着“嗯”了一声,算是答了白芨的问题。
白芨的表情很是复杂,看向舒抑,再看向洛凡心,又看回舒抑,终于了然。
他将自己爱徒扯到自己跟前坐着,念道:“小雪,你又多了一个爹。”
小雪一点都不意外,只见他淡然开口,问出的问题却能叫人喷出一口黑血:“在上还是在下?”
目光是望向洛凡心的,洛凡心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被自己儿子这样当着人前活剐,霎时红了脸,佯怒道:“瞎打听什么?!想什么龌龊事呢!”心里却偷偷摸摸地开始计较:上、上还是下?上下都有怎么算?不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
舒抑却不以为意,震开折扇附在洛凡心耳边道:“无忧,此事不龌龊。”
“……你!”洛凡心气得无语,想着白芨和小雪刚来碰面,不宜再讨论这个话题,便赶紧转言道,“你快问问白芨都有什么别的线索,我们也好早日想出对策来!”
于是这四人便在房里谈至了半夜,白芨和小雪发现的线索大致多了两点:首先行凶之人只有两人,且是一男一女,男子功力深厚、经验老道,女子擅用奇毒及琴音操控;再者,行凶的男子受了伤,往城外方向的某处巷子里留下了带血的脚印还有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夜行衣,虽只留下衣物一角,却也能判断的出衣料为南域一带所出。
洛凡心喃喃道:“南域一带的大小门派宗族不下二十家,要说嫌疑最大又最有能耐的,岂不是霍家?姜门被屠一事原也与他们家脱不开关系。”
舒抑:“确与霍家脱不了干系,只是这线索未免有点刻意,他没必要特地从自家带夜行衣过来。”
白芨点点头,又对着舒抑道:“你叫我去寻的人已经找到了,但他们查探到当年那个蛮曜公主姬冥夜几年前曾在东域一带出现过,还想再留些日子多收集些信息,便没能随我一道过来。”
洛凡心:“是吾殇和万念吗?”
舒抑“嗯”了一声。
洛凡心不解:“你找他们作甚?”
小雪淡淡接过话:“想得到御龙斩圣的具体位置。”
洛凡心定定望着舒抑,眼神尽是疑惑不安,他隐约觉得舒抑另有所谋。
舒抑却轻笑一声,言道:“是,御龙斩圣本就不是一本刀谱那么简单,它藏在岛上某个隐秘的位置,历来只有北幽岛主才能得知。”
洛凡心隐有责备:“你是要毁掉御龙斩圣?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你还有这种打算?”
小雪似笑非笑地望向舒抑:“他没告诉你的事应当还不止这一件吧,这位可是相当深藏不露。”
舒抑苦笑:“无忧,怎么同是将他从榆山救出来的人,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小雪一言一行、一冷一热对你都是庇护之意,对我却反倒怀了警惕之心。哎,我心凄凉!”
洛凡心忍不住欢欣雀跃了,却又不好叫舒抑看出来,便摆正了姿态对着小雪道:“乖小雪,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自然不必打听。”
舒抑白芨的话题道:“可传信与兄长请他帮忙查一查,也好叫吾殇他们少些奔波。”
白芨答了声“好”,又道:“至于洛前辈,他在离开住处时简单收拾过自己的行李,且屋内没有争执过的痕迹,桌上尚有两杯未饮完的茶水,是被百里掣带走的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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