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但是事情的发展下一步就出乎了我的意料。
“钟天师”刚落座,包爱玲就迫不及待地问滕落秋:“您看我们这座房子是不是……?”欲言又止的态度和神秘兮兮的表情,我不由得一提神。
“扣扣,扣扣”再次传来敲门声,包爱美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吱——”
包爱美:“你是?”
钟再馗:“我是约好前来府上拜访的钟天师。”
包爱美:“可是钟天师已经来了,就在客厅里……”
钟再馗:“岂有此理,什么人敢冒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客厅,正好我和滕落秋回头,三双眼睛撞了个正着!
钟再馗:“你们是何人?!竟敢……”
我:“啊!高个子的道士!”
之所以叫他高个子道士,是因为他是蛇妖被放出官皮箱时在场的三个狗屁道士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事件之后他就没了踪影,原来还活着啊。
钟再馗心脏一震,像被雷劈了一样,眼前少年的长相他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连怎么逃出来的都不记得了。
当时被吓得屎/尿流了一裤子,回到家持续发高烧烧了一个月,浑浑噩噩躺了半年才逐渐好转。虽然之后重操旧业继续招摇撞骗,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敢在街头巷尾骗骗老幼妇孺,不敢招惹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了,但万万没想到会遇上知他底细的人。
“你你你你你你是那个时候的”钟再馗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滕落秋:“你们认识?”
我:“嗯,在龙微雨那见过。”
其他人都看糊涂了,包爱玲:“你们到底谁是钟天师?”
“我想他才是你们要等的钟天师”滕落秋不慌不忙地说:“我们只是受人所托,听说包老先生回国了,前来拜访的。”
“什么啊,不早说”几人松了口气,包爱美和包爱华连忙请钟再馗上座。
钟再馗浑身不自在一直警惕地看着我;我装作浑然不觉,移开眼睛;见我似乎没有拆穿他的意思,钟再馗才谢过主人坐到沙发上。
宾主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一个身材微胖剪齐耳短发、帮工模样的妇女端着一托盘茶壶茶杯进来,给每人倒了一杯红茶,之后又端来了四碟茶点。
包爱华:“天师没事吧?流了好多汗啊。”
包爱玲:“天师的脸色不太好,果然是这房子……”
屋主电话里约过来是看房子的,钟再馗一听使馆街近百年的老建筑就知道大生意上门了,能拥有这样的独栋老房子,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归国华侨嘛。
地理位置、占地面积,今时今日寸土寸金的地价,加上使馆街二期改造的风声越演越烈,哪是什么老房子,整一幢金库啊!不狠敲一笔真对不起良心!
只要他(指我哩)不捣乱的话,跟他一起来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钟再馗颇有顾忌地打量着我们,掂量着要怎么开口。
“我们是外行”滕落秋露出礼貌一笑:“天师不介意我们旁听吧?”
“不介意不介意”钟再馗有点尴尬,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人越多越好嘛。咳咳,言归正传,请问谁是屋主呢?”
包爱美:“屋主是老父亲。”
钟再馗脸色一沉:“恕我直言,这房子不干净。”
语惊四座,包爱玲忍不住惊呼:“果然是这样!”
包爱美和包爱华同样睁大了眼睛,像是猜测得到了印证一样激动,我看到他们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天师能看出来?!”
你们一惊一乍的态度,就算是外行,会观颜察色的人都能猜到几成好不好,我心想。
屋主容易上钩,钱也就来得轻松,钟再馗又偷瞄了一眼李坎,李坎正在专心喝茶,行,继续忽悠:“我是有阴阳眼的人,干不干净一看便知。”
“果然是天师,法力高强啊”“能看到那个是什么吗?”姐弟三人急了,压低声音七嘴八舌:“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个赶走啊?”
“你们不用急,慢慢来”钟再馗不慌不忙地示意三姐弟坐好:“先说一说都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吧,不要怕,一个个说。”
三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包爱玲鼓起勇气:“我先说吧,我们是两年前搬回来住的,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
高个子道士还是一点都不长经验啊,我心想,连最基本的忌讳都不注意,在鬼屋讲鬼就像在人面前讲他坏话一样,分明是结怨的节奏么。
我看了一眼滕落秋,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说话的包爱玲身上,而是一直看着坐在沙发上对外界动静无动于衷的包半夏,老人身上有什么吗?
☆、老房子
有一种说法,阴阳眼可以看到人的寿命。
爸爸说,主要看的还是气场。当一个人寿命将尽时,他的气场会弱得剩下几团火焰,而不是包围全身的状态,再弱下去,就剩下胸口一团火焰了,火焰一灭气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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