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却突然笑出声,笑完还咳了咳:“四弟是不是在那小县城遇见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不然你们看他何时管过如此闲事!”
一提八卦,三人两眼放光。
莫世安汗颜:“什么缘分,别瞎说,我在春阳县与一对夫夫很是投缘,人家已经是一对了有我什么事。”
“那就没有什么别的桃花?比如,对你示好的小姑娘?投怀送抱的小双儿?没有吗?”老三不甘心道。
莫世安努力想了想。
“……你们知道,一个走南闯北的客商,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哪儿会有人与你谈婚论嫁,谁知道要嫁到哪儿去……啊,”他突然停顿了下,颇有那么点奇怪地说道:“有个小双儿,跟我买油膏,让我摸他手。”
大哥:“……”
二哥:“…………”
三哥:“………”
三人突然站起来。
老大:“我许久不出门,是时候动动了。”
老二:“欺男霸女的混蛋人人得而诛之,我先去探探再看看是卖消息给王爷还是丞相还是镇南侯府。”
老三:“嘿嘿。”
莫世安果断起身把大门一关,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瞎说的,没有的事。不过那县霸确实可恶,我是要回去看看的。到时候有什么进展,我再与你们说就是。”
老三搓搓手,说道:“随你罢。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没听过一个县霸有好下场,往往没等其他官员来查,就要先被民众弄死了。你的那个小县城,说不定也正酝酿着呢。”
莫世安笑笑:“这倒是。我刚认识的那对投缘的夫夫,便不像省油的灯。”
“今年你的煤挖完以后便没什么事了,你爱怎么盯着怎么盯着。”老三拍拍手,刚总结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老四啊,你实话告诉我,那春阳县到底哪里特别?”
厨娘这时刚做好菜,一样样的珍馐美食往桌上端,他笑笑说:“哪有什么特别,不过是拥有唯一一个我递了拜帖却石沉大海的县令罢了。敢撂汇通商行的面子,多新鲜呐。”
顿时咳嗽声此起彼伏,大家默默地开始填肚子,日常腹诽莫世安一肚子坏水。
***
春阳县。
福气布庄。
姓马的掌柜正哆哆嗦嗦地给面前的人翻账本。
那人隐在阴影里,辨不清面目,只是用手托着腮帮,半眯着眼看账。
外头天色渐黑,眼见那字越来越模糊不清,马掌柜提了八百次勇气,终于开口道。
“我给您,点盏灯……?”
那人不答话,只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仰头靠上椅背。
“算了吧,今日就这样,我要回去了。”
马掌柜苦哈哈地问:“那您明日还来吗……?”
那人不答,只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听说你要新买个妾?”
马掌柜出了一头的冷汗:“是……是……不过听说那家好像不卖了……”
那人却突然笑了起来。
“说反悔就反悔,哪有那样的好事?你啊,做人不坚持,怎么能做成人上人呢?”
“……受教,受教。”
“行了,你知道就好。春阳县最近很是热闹,你们也都上着点心去做生意。生意做不好,你这掌柜的位置坐与不坐便没什么区别了,小妾也都送人吧。”
“是是。”
那人起身,眼里映出一点新月。
“小妾日子不好过啊……”
第22章
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
一年中白日最短的一天便是冬至。自古有“冬至一阳生”的说法,即冬至过后一天天地回暖,有新循环开始的意义,是大吉之日。
现代人的节日感已经被削弱得稀薄,宋煦更是连春晚都不看,来到这里才开始盼着节日的到来。
因为,可以正大光明的放假休息了……
尽管莫世安说冬至前后回来,但直到前一天,那旅店都没有传来消息。
宋煦虽然失望,却也没办法,冬至就这么来了。
在大石村,过冬至是一件比过年还要重大的事,因为这一带习惯在冬至祭祖,每个修了宗祠的村子在这一天都要声势浩大地举行仪式。
甚至有些远游的,去其他地方定居的人,也会回到宗祠来参加祭祖。
祭祖之后的村宴规模更大,嫁出去的姑娘双儿也可以回来吃席。
老村长这几天忙得要命,不仅要准备仪式的事情,修整族谱,安排回村的外乡子孙的住处,还要张罗一顿村宴。
参加村宴的人家,每家要交二十文出来,主要用作吃饭和其他小花费。
人太多的家和一些族老家,则随心意交得更多一些。
宋煦这钱自然是交得毫不心疼,却管不住有些小气的人,能为了二十文钱在家跟婆婆吵架。
说的就是隔壁那个孙金媛。
说起那个女人,宋煦真是白眼都懒得翻了。
几次碰上都一副要搞得家宅不宁的面相,天然惹人讨厌。听说她家一直不算穷,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得这么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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