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麟转身,在南禹司跟前蹲下,他用手中的短笛挑起南禹司的下巴,“你可知为何跳下山崖的瞬间,什么能力都丧失了?”
身残志坚的人已经被眼前的盛世美颜迷花了眼,师兄们说那天宫太子是当年六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怕是也不过如此。
不过!南禹司一手拍开下巴上的短笛,“你这魔头,说话便好好说,做什么动手动脚!”
怎能让这人面兽心的家伙迷花了眼!
居然有人这般不知好歹,沧麟冷笑一声,起身,他将短笛搭在唇边,刚刚将穷奇引出不过是想问他出这幽冥之境的路罢了。
又一阵的地动山摇,那凶兽从新钻进了瀑布中,南禹司被晃得胃液翻滚,再看沧麟,毫发无伤。
这山间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派祥和,沧麟转身就走,再不出去,以他现在凡夫俗子的身体,穷奇再出,他便要粉身碎骨了。
南禹司挣扎着起身,腿脚不便让他几度倒地,“沧麟你站住!我都这样了你不打算帮我一把?这鬼地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我死了对你有何好处?”
“我可不愿再被人说动手动脚。”沧麟头也没回,自顾自的走掉了。
“我去你的!”南禹司气的狠狠锤了一下地,使劲太大,手掌被擦出了血,伤口上沾着草沫子,让他觉得神奇的是,那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他挣扎着跪在地上,凑到沾着他鲜血的那一团草边仔细打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叶片幼圆,中心一点嫩黄。
南禹司仔细的搜寻了这一片所有的这种草,他趴在河边,将头伸出去,看着水中蠢猪一般的脸大喊,“沧麟!我跟你没完!”
也许那人不善包扎,南禹司好好的一张脸被他缠的肿大了一圈,看上去格外的喜人。
气呼呼的人将脑袋上缠着的布狠狠揪下,摸了几片叶子放进嘴里嚼碎敷在了额头上。
那被他狠狠揪下的布片也被洗干净,他打算用那布片将草药包起来,带走,师尊当时伤成那样,如果有这草药,定有大用处。
他躺在河边,阳光穿过叶子细碎的投下来,就如同当初在屏冥谷一样,师兄们斗蛐蛐下棋,他整日里钻在谷中,挖虫钓鱼逗松鼠,那日子好不自在。
躺着躺着居然就那么睡着了,一觉醒来南禹司忽的坐起来,脑袋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掉了下来,他摸了摸额头,趴在河边洗了脸,再看,英俊少年郎又回来了!
艰难的从一旁的树上折个跟树枝,南禹司懊恼,一条腿真难行事!
好不容易回了那落脚的山洞,远远地就看见那魔头正悠哉悠哉的吃着一根鸡翅膀!
“沧麟!你!”这臭魔头,不帮自己一把为的就是自己回来吃独食!
他扔了树枝,单腿蹦蹦哒哒的蹦到沧麟身边,一个飞扑,饿狼扑食一般,硬生生的将沧麟送到嘴边的鸡翅还给抢了去,要不是沧麟闪的快,那架势真是不怕人扑到誓不甘心。
“大名鼎鼎魔君大人,不食人间烟火也能度日,此等俗物就由我来代劳吧!”南禹司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有些错愕的沧麟,一口将那油淋淋的鸡翅吞进了嘴里。
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将那火堆上的残留给自己占了去。
“屏冥谷已经破败至此?谷中弟子如此的慌不择食?”沧麟满眼都是嫌弃。
“人间疾苦你又怎能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沧麟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人将食物尽数吞进肚里,他本来打算补充些体力好寻路出去的。
这屏冥谷的弟子,虽说不曾参与悬崖上的屠杀,虽说为了要救自己才跳下了这幽冥之境,可他也不会带一个自不量力,愚蠢至极的无关紧要的人一同寻路,怕只怕那人会拖累了自己。
冷哼一声,沧麟甩袖离去,能告诉他这去路在西南方向,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南禹司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要让他救下这样一个心性不稳的魔头,看着消失在林子里的背影,他大喊一句,“不就吃了你的一只小野鸡吗!我还你还不行!大名鼎鼎的魔君居然如此的小气!说出去惹人笑话!”
他这般的气喘吁吁,对那离开的人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
沧麟走了,并且一去不回,这下可怜了南禹司,腿脚不便,猎不到吃食,整日里只能用河水野果子度日,好在这山间没什么野兽,要不然恐怕小命难保啊。
这幽冥之境有凶兽穷奇坐镇,哪里还敢来什么野兽,只是偶尔山鸡野兔会出来觅食罢了。
沧麟已经走了三天,南禹司气急,自己为了救下他,他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人,果真是魔头,毫无人性可言!
南禹司记得那日沧麟有说过,出这幽冥之境的路在西南方向,索性自己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背起那一包可以愈合伤口的草药,跌跌撞撞的踏上了寻路之旅。
然而不安分的少年始终是不安分的,南禹司在寻路之前他想起了还困在瀑布下边的穷奇兽,这些日子也不见他有什么响动,只有那天沧麟吹短笛的时候才出现过。
一路蹭到瀑布边,日头正足,潭水也没有那么深,拄着拐下了河,腿脚不便的人一个趔趄整个人滑进了水里,这一下被呛得够呛。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半游走的游到瀑布底端,一泻千里的瀑布水打在皮肤上生疼,南禹司硬是忍者疼,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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