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匠一手推开何老,跨进院子就朝着将军走过来,劈头就是骂:“屁话一堆!你眼瞎了吗?得罪你的不是我家老爷!就因为你那点破事,我家老爷病得都快死了!你好歹也去见见吧?老爷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听他说完再报好吗?”
花匠把那张药方单子摔在将军怀里,然后又捂着脸蹲下身子,拍着大腿叹息:“哎呀呀,真没见过你们这么造孽的哟......”
作者有话要说: 花匠戏精上身,为自己疯狂加戏。
特别感谢老郎中、童子、掌印的倾情演出,为了主演的xing福整个剧组也是操碎了心。
☆、徜徉
花匠声泪俱下,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诉他家老爷的病况,花将这时候表现出来了无比惊人的文采,引经据典,骈俪句,四六体,张口就来。
他说丞相半夜里时常惊醒,醒来就喊将军的名字;还说丞相今天强撑着去上朝,就为了看将军一眼;又说丞相在油烟里咳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就为了亲手做一个煎饼果子;再说丞相坐着马车到将军府门前去,敲了无数次门也没人应......
“将军,得罪你的不是我家老爷,我在丞相府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么。”花匠哽咽一下,双眼哭得通红,“什么跟公主早就两情相悦都是屁话,我跟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
将军攥着薄薄一张药方单子,目光在那上面流连。他神色安宁,眼下有淡淡一层阴影,花匠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他心上,鲜血四溅。老管家垂袖站在一边,觑着将军的神色,再不敢言语。
“那天本官去晏大人府上,晏大人亲口对本官说,这种爱情,也就本官这种傻子能当真。”将军在圈椅中坐下,把那张药方搁在茶杯旁边。
“放屁!那根本就不是老爷!”花匠站起身,跨上一步揪住将军的衣领,“那个时候老爷正在酒楼里,根本就没在府中,你看到的那个就是个冒牌的贱人!他的目的就是想离间你和老爷,将军你现在这样做,正中他们下怀!“
将军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转而又平静地抬起茶杯盖子刮去茶水上漂浮的沫子,他叠着腿,没说话。
“那天老爷喝醉了,是我把他背回去的,你知道他当时说了句什么吗?他说‘渭侨你要给我好好活着’。”
“回到府中听说你来过,酒还没醒就赶紧去找你,将军你还记得么?那天下着多大的雨,他就这样淋着雨找了你一晚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连门都没让他进!”
何老这时候也走上来说了一句,神色哀婉:“是啊将军,老奴那天亲眼看到相爷来找您,全身都淋湿了。后来相爷就坐在咱们家门前,老奴想请他进来,相爷说什么也不肯,他说将军总会回来的,他就这样等着您回来。”
“将军啊,有什么仇怨过不去呢?”何老说着就揩眼泪,将军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没见他这么折磨过自个儿。
花匠当即跪地给将军磕了一个头,道:“翁将军,去看看老爷吧,小的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若是您不去,老爷他连死都死不安生了!”
“说什么丧气话!没人那么容易就死去!”将军重重搁下茶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没事别咒你老爷死,本官不许他死在我前头!”
花匠心中狂喜,果然自己这一出哭戏相当到位,老爷说将军就是嘴硬心软,果不其然!花匠看准时机,又大哭了一场,直哭得将军亲手把他扶起来,花匠才抹着眼泪说谢谢将爷,将爷洪福齐天。
何老好好安慰了花匠一番,才把他送走了,正要关上大门,却见将军跨着一双长腿正要出门去。
“将军,您去哪?”何老慌忙叫住他。
将军撩起自己的头发,衣上的赭金山水高低错落,他三两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道:“买药去!”
丞相正倚在床头看童子的表演,童子卖力的挥舞着手里的红缨枪。丞相忽然叫住童子,喊他去那边第二个柜子里把胭脂拿来,这胭脂还是上回将军买的那一碟。
童子在床边坐下,丞相掂着胭脂盒子,蘸一点清水化开了,拿手指晕在童子的眼眶四周,然后又在他眉心点上一点。
胭脂绯红,童子本是粉瓷脸面,这下更像台上耍猴儿戏的了。丞相被逗得大笑,童子颠颠儿跑去照镜子,似是相当满意,飞着袖子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
丞相看他一板一眼地学着将军讲话,心下一缓,低头看到手中的胭脂盒子,里面嫣红一片。着迷了似的,他用食指蘸一点,然后擦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唇边带着笑,阳光照在他瘦削的肩头,单薄的衣裳裹着他的身躯。
忽地有人从门外匆匆进来,丞相一看,竟是上游。上游面色焦灼,宽袍大袖哗啦啦地响,葫芦里清酒晃荡,眨眼间就坐在了丞相旁边。
上游二话不说拉起丞相的手腕开始把脉,丞相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好笑,把手抽了出来,说:“别诊了,刚才郎中来看过了,说不碍事,吃两副药就好了。”
“还瞎说呢?分明就是思念某人过度害了相思病了吧?”上游毫不留情地揭穿,“别瞒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不急急赶过来,赶着瞧您最后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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