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夌又去找周礼桓,周礼桓道:“三日后出发到高凉祭祖,你也一同去。带上十亲侍,侍卫队留守京都。文武大臣一半随孤祭祖,一半留守,你觉得如何?”
温苏夌道:“周礼桓,王量他为何忽然提出要你去祭祖?”
周礼桓道:“确实有段时间没去探望了,没准真的是被生气惩罚了。孤以为,该去。”
温苏夌皱着眉头:“你还有心情说笑。”
周礼桓抚了抚他的额头,道:“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温苏夌拍开他的手,郁闷道:“我要是葬送了你的江山,你是不是又要杀……”温苏夌忽然顿住,微微嘟起嘴唇,眼中一片烦躁。
周礼桓便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
温苏夌猛然退开,羞恼道:“你怎么总这样?耍我很好玩么!”
周礼桓点头:“嗯。”
温苏夌:“……亡你的江山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周礼桓拉住他,眼中带着笑意,道:“爱卿以为,有何不妥?”
温苏夌:“……”拍开周礼桓的手,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周礼桓信他的可能性大,还是信王量的可能性大。最后发现他根本就输得毫无悬念。他说,“路途遥远,劳民伤财。”他看了看自己,补了一句,“伤筋动骨,老子不去。”
周礼桓便笑。
——*——
三日后,大队伍还是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临走之前,温苏夌郑重其事地将吴黥拉去密谈了半天。
他叮嘱吴黥为他盯一个人,丞相王量。
吴黥吓了一跳,道:“如此,是否不妥?”
温苏夌将事情细细与吴黥交代了。吴黥神情愈发沉重,最后郑重点头,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不负重托,万死不辞。”
温苏夌道:“一旦朝中有异动,务必及时派人禀报。”
吴黥目光坚定地道:“大人放心。侍卫队没有贪生怕死的弟兄。”
温苏夌点头,握了握吴黥肩膀,忽然道:“没能保住徐大人,让他回来,我很抱歉。”
吴黥一愣,眼中也有些悲伤,道:“大人哪里话,大人与徐统领一样,都是我们的好统领。徐统领离开了,因为继任的是白楼大人,弟兄们才没有灰心。”
温苏夌紧了紧掌心,转身离开。
太阳很晒,温苏夌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王长喜骑了马过来,道:“白楼大人,陛下请大人移步,有要事相商。”
温苏夌心道不去,都快被烤熟了还商量商量个什么鬼。然后还是跟着王长喜走了。
上了马车,凉快了不少。温苏夌恹恹地耷拉在一边,等着周礼桓发话。
周礼桓拿了水凑到他唇边,道:“张嘴。”
太渴了,温苏夌就着周礼桓的手便喝了起来。喝完后,周礼桓拿袖子细细为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道:“好些没有?”
温苏夌看着周礼桓,晃了晃头。然后闭上眼睛,倒向周礼桓。周礼桓接住他,皱着眉让王长喜叫覃行过来。
覃行看了温苏夌,道温苏夌旧伤未好透,此乃天气过热诱发的暑气入侵。不能再在外头晒太阳,需在阴凉处静养,多喝些水。
周礼桓明了,为温苏夌除了官服,换上常日里穿的轻薄便装,也没有系腰带,任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将他稍稍搂着为他扇风。
温苏夌咂了咂嘴,周礼桓便给他喂水。温苏夌无意识地张开嘴,水从嘴角边流出去。周礼桓给他擦干净,含了水贴上他的嘴唇,给他喂进去,又将他微微发干发白的嘴唇舔得红润濡湿才罢休。
温苏夌的脸色逐渐好起来,呼吸平稳。
周礼桓抚上他的面具边缘,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将手指往下移,细细地在温苏夌脖子上那圈淡淡的伤痕上摩挲。
他没有问,这里,发生过何事。
温苏夌清醒过来,自己一个人在暗暗的马车里晃荡,他起身掀开帘子,夕阳将逝,夜幕降临。周礼桓在队伍最前骑着马,英俊挺拔。
他下了马车,王长喜慌忙过来询问。温苏夌道已无大碍,骑了马赶上周礼桓。
周礼桓见了他,问道:“没事了么?”
温苏夌道:“我怎么了么?睡着了?外面好凉快,好舒服。”
周礼桓也便由得他。
队伍又行进了几里,周礼桓令原地扎寨休息,第二日再赶路。
温苏夌放眼望去,火光延绵不绝,场面颇为壮观。四周都是沸腾着的香气,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嘟囔:“好饿啊。”
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碗肉汤,温苏夌看了看周礼桓,正想接过去,周礼桓已经收回去自己喝了。
温苏夌:“……”
周礼桓喝了两口,又递过去给温苏夌。
温苏夌道:“不要,被你喝过了。”
周礼桓起身离开,重新带了一碗回来。
温苏夌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
待他喝完,周礼桓道:“还是我喝过那碗,添满了而已。”
温苏夌:“……”他发现周礼桓就不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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