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挑衅,赵衍并不理会,只强令的说了句:“当下快入夜了,公子请到军账中歇息吧。”
扶苏根本没答应,反而拉了西垣就说:“走,我们去见识见识魏地风光去。”
“公子……”
西垣的话还没说完,扶苏就被赵衍拉了回去。
“赵衍,你放肆!”
“是您不遵王命在先,但既然属下遇到了公子,就必当把您安然带到王将军军中。”
“你管好自己就好了,我又不是父王不好你这一套。”
“公子高看自己了,若您不是君上的长子,属下也不会多管。”
听到这一句,扶苏气得直瞪眼,“赵衍,你放不放手?”
“若公子有本事,我自然会放手。”
好啊,这人还跟他扛上了。扶苏一咬牙去掰赵衍扼在腕上的五指,可不管他用多少力气赵衍就是不动如山的。这时他再顾不得什么公子形象,踢腿就往那人腰间攻去,赵衍侧身一过反而抬手掐了他的腿脖子,不过三招下来扶苏就被赵衍绊下地来吃了好些沙土。
“你!”
“公子就是这样回护自己的?”
扶苏到底是十多岁的少年,正是好胜心强的时候,何况他日日在宫中与人练习拳脚,任谁也不会这么不给颜面啊。
“赵衍!”果然扶苏噌的一下就爬起身来,“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辛……”
‘将军’这两个字还没有出口西垣就把他的嘴巴一下捂住了,冲赵衍笑盈盈的说道:“公子赶路累了,他累了就犯糊涂,我先带他回大帐里休息,赵大人您自便,自便就好啊。”
虽然扶苏百般不愿意,但他还是被西垣拖走了。到了军帐里扶苏才毫无顾忌的掀了那人捂在自己唇上的手,嗔道:“西垣你干什么,你就这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
“那你还……”
“我是怕他身后的陛下。”
“父王?”
西垣看了看军帐外,确定没人才说:“公子您没跟着王将军一道的确是违了王命。”
“这有什么,父王大不了说我几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在公子你看来当然不是大事,可陛下是一国主君,你连国君的话都置若罔闻了,那他还能怎么想?总不会像一个寻常父亲一样那么想吧?”
“这……”扶苏年少,这次嬴政跟他交代时是话语的闲谈,所以他没想到这一层,总以为嬴政只是想让他在战场多多历练,既然是历练那前军后军又有多少差别呢?
“但其实嘛,只要公子不出乱子的到王将军军中也没多少关系,但赵衍他这个人可是分毫不讲人情的,公子既然不站理就别跟他起争执。”
“原来你是怕他去父王面前嚼舌根?”
“我不管他有没有在陛下面前嚼舌根,我只知道陛下对他的确信任得很,你还记得一年前在韩地那次吗?”
经西垣一提醒扶苏才有了印象,那次几路将军跟着王翦一起围剿叛军,这个赵衍被派为左路监军。但那一路主将徐直立功心切,竟决定不等三路大军回合要自己追剿叛军,他座下的将领都劝不住,眼看着这一左路秦国就要开拔了,在最后一晚的军议上赵衍竟然当着所有参将的面砍下了徐直的首级!这赵衍说起来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给事中,不过嬴政的内臣,名下既无军功也无爵禄,可这徐直可是在沙场上滚打了二十多年的领兵将军,没想到他赵衍第一次上战场当监军就把主将给杀了,原因就是徐直为命不遵。事后嬴政非但不怪罪,还给了赏赐。之后赵衍屡有战功,短短一年间他的爵位竟然连升十级到了如今的左庶长,比身处公乘的李西垣还要高了两级,可见他有多得嬴政喜爱。但这秦国的军功爵位大都是以你斩杀的人头数来定的,由此可知赵衍手上所沾鲜血之多。
“我就是看不过去,西垣你为我大秦卖命了十多年,怎么还比不上他这么一个刚出头不久的赵衍!再说了,他就是小人得意,仗着父王的宠爱才这么跋扈。”
“非也非也。”西垣摇摇头,“这个赵衍可是真有本事的人。说武功我比不上他,说心狠我比不上他,说勇猛我还是比不上他,他可是一个为了大秦为了陛下会豁出所以的人。公子不和他深交,是有所不知啊。”
“哦?”
“只是,我对他的来历很是奇怪,陛下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能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
西垣瞟了扶苏一眼,“我只是有个猜测,现在还不好说。”
“猜测?”
“好了,公子你还是早点歇着吧,明天还得赶一百多里路呢。”
“那你先说说你的猜测是什么?”
“我……”
“怎么,李大人,你现在还要在我面前卖关子了?”
西垣笑了笑,但随即神情又变得格外严肃的开口说:“我怀疑,他和萧默珩有关系。”
这一下扶苏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地来。
“萧默珩?你是说……三年前的那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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