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什么呢?高渐离自己也说不上来,当年和荆轲相遇时,他也不过是因为荆轲的一壶洒就和他一同去了太子丹府中拜为门客。这种冲动,想不到还会再有一次。
“对抗秦国刺客时你曾经帮我一次,我也算是还你一次。”
“子房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高渐离皱起了眉头,将话题一转的问题道:“但我不明白,子房你小小年纪对灭秦为何如此坚持?你应该知道,如今就算不是秦国,这天下也终有被一统之日,不是秦国也可能是之前的赵国现在的楚国。纵观王霸之术总是一样,换作他国情况也不会变化多少。”
“天下是哪一国的我管不了,但那个人不能是嬴政,我就是不能让他如意!”
“因为嬴政?”
“先生之前的挚友荆轲是死在他手里,难道你心里就没一点恨吗?子房之感触你应该明白,可为什么高兄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太子丹和他妻儿的下场依然无法让你动容?”
“这个,我心里对他们的确有愧,特别是对太子殿下,可我却无法做到像子房这样。”高渐离抚着琴弦,毫不避讳的言道:“说到底,我高渐离还是一个自私又好于逃避之人。”
“或许吧,我和高兄是有所不同。”这时,张良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他隐在袖中的双手拽成了拳头,缓缓的说道:“但是对于嬴政……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国恨家仇,我张良怎么会让他活得如此得意妄然!”
“但你可知,这条路要赌上多少?”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高兄你另有所愿,所以你也不必因为这次的恩情勉强自己和我同道,我们不过萍水相交,过几日等高兄伤好以后子房和你就此作别就是了,我们仍可是好友,仍是这一晚的知音。”
“你何必说这样的气话。”高渐离的嘴边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昏,他摸了摸背上了古琴,说得格外豁然:“其实在那曲《白雪》之后,我就已认你为友。昔时伯牙为子期尚可断弦,而如今我这瑶琴还在,难道我不能先带着它和子房一起共赴天下吗?”
这时张良反倒放了软话:“高兄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要随我前去可能就再也回不得易县,再也做不了那个悠然抚琴之人了,这可是后悔无方的,如此你也愿意?
“往后要走的路我自会了然于心,我跟子房一程也是为了还你在易县相救的情义,若往后我要走,任子房有什么理由也拦不住我。”
听他这么说张良倒生出了一些愧疚,不知此举,是不是会害他一生呢。
屋子里的火光渐渐弱去,看来他们是睡熟了。
第六十七章 一战相交(四)
陆离一直跟着王贲的前军,而赵衍和西垣刚到魏地,这才跟辛眦的后军汇合在了一起。
这个辛眦也是将门之后,前些年领军和王贲一起在韩地剿灭叛军,因为表现出色才被提了少将军。如今是大秦用人之际,而嬴政又向来不居一格,这次起用辛眦,嬴政总想着这人能跟蒙恬一样立下赫赫战功,好成为大秦的又一颗将星。但西垣心里对这人很不看好,他年轻气盛又急于立功,放在后面帮衬帮衬还好,要是放在前军冲锋打头的一定要出乱子。
“西垣!”听到这一声西垣一愣,这不是扶苏吗?怎么他不在王翦的军中反而在这里?果然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扶苏的身影。
这位大秦长公子也不像三年前的那个冒失少年了,他长身佩剑的连双眼都散着一股不可挡的英锐之气,还真跟嬴政刚登基那会儿有些相似。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废话,还不是因为要等你?”
“等我?”
“我听说你会在这儿和辛将军汇合,就想着留在后军了。”
西垣脸上笑盈盈的,说道:“大公子难不成是有差事给我?”
“诶,说什么呢?你我在宫里的时候不就说了要一起上场杀敌的?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只是可惜了,蒙恬还在北边,要不我们就可以三人一起了。”
西垣听着一阵发寒,当时年纪小哪儿知道战场是什么地方,但这些年风里来血里过的西垣真不想让他沾染这些事。扶苏是个心慈的人,根本受不了。
所以他只呵呵一笑的打起了哈哈:“这个,我们大可顺势再看嘛。”
“什么叫再看啊……”扶苏刚要反驳就语声一滞,他看到不远处的赵衍后很不满的说:“他怎么也在?”
“我和赵大人一起办差,他当然在了,说起来这赵衍还是我上司呢。”
“呵,你倒是会见风使舵未雨绸缪。”
“我这绸缪也是为公子你绝不是为自己!”
扶苏白了他一眼,而赵衍也注意到了二人,走过到简单冲扶苏行了一礼,道:“公子应该随着王贲行军,为何违背君令?”
“怎么,赵大人还要来管我吗?”
“属下不敢。”赵衍拱手,却说:“不过公子既然不在王将军中,还请跟在属下和李大人身边,不得擅自行动。”
“我自然会的西垣呆在一起,不过至于赵大人你么,我扶苏可是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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