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萧桓连忙应予:“只要你不走让谁留下要留多久都行。”
“多谢师父。”
“好了好了,先不说什么赵衍赵玦的,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也没陪我说过几句话,今晚正好多陪我下几局。”
了结正事后的洛铭也放宽了心的跟萧桓下起棋来,那晚萧桓兴致很高。连下四局后直等天都快亮了才放洛铭离开。可那一整晚厉楠远都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只是默默看着棋局,也许他是对萧桓和自己的决定另有异议。厉楠远这人虽然有些深沉,但对自己和萧桓一向是直言不讳的,所以他当晚的态度让洛铭不安。
而回到赵衍和嬴政这边,昨晚他们四人一顿痛饮,项羽跟聂小缺两小子早就喝得不醒人事,倒在地上谁得横七竖八的,而嬴政虽还清醒但醉意已是不小,所以到头来就只剩了赵衍来照顾这三个酒醉之人。嬴政尚且还好,就是项羽跟聂小缺这两个小子,他们一个比一个不安分,想要把他们弄上床还真是花了赵衍好一番功夫。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将桌上和屋子里整理完以后那天边都快发青了,赵衍本来就少睡,现在一过了点就不想再睡觉了。大概是不喜欢这房间里面的酒味,他推开门往园子里走去,只想先透透气。
这时候临近日出,这草木的气息夹杂着海风的湿咸,吹在周身当真令人快意之极,像是将什么烦恼都忘记了。赵衍走在园中,漫步了一会儿在水池的廊子里停下了,这其中养着锦鲤,虽然天色黯淡但也依稀能见那艳丽的颜色。赵衍扒在扶栏上,看着水中遨游的鱼儿他的心情也格外舒畅,竟在不觉中露出几许温婉的微笑来,这种笑容清浅淡雅,好像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连偶然路过的洛铭见了也忍不住驻足。
“洛……洛先生?”感觉到洛铭的眼神后赵衍立马收了笑意,他直起身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了双手。
“抱歉,是我惊到你了。”
“不,没有。只是这个时候洛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从竹园回来,因为跟师父对弈沉溺于棋局,故而不觉得时间已过。”
竹园?看来他是为自己入门之事去找萧桓和厉楠远去了。一下想到他肩上和手上的伤,赵衍也有些歉意的关切道:“今天多有得罪,不知……洛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小伤而已,你不必记在心上,何况如果那断剑是伤在你身上,恐怕你会有性命之虞,所以不管从理从义上我都是应该出手的,你也不要因此对我有什么愧疚。”
赵衍拱手一拜,道:“洛先生,你的恩德赵衍多谢。”
“两位尊长已经答应你入门一事,所以你现在应该唤我师兄,而不是先生。”
“那,就多谢大师兄。”
洛铭点头,很是温和的笑了笑,他走上前去扶着那木栏,和赵衍一起看了会鲤鱼才问说:“我看师弟你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剑术,不知之前是师承何处?”
“我之前并无师承。”
“哦?”
赵衍开口,说了他早就想好的一番说辞:“我从小就跟着兄长在各国游历,大概是见识多了自然练出的一番身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师承,那兄长便是我的师父吧。”
“从小在各国游历?但我看令兄气有寰宇,并不像是江湖上的闲人游士。”
“兄长常年经商,而且好交朋友,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让大师兄有此感觉吧。”
“那……”洛铭斟酌着要不要直接问出口来,“师弟会来卧岫庄,难道是因为有人引荐?或是听什么人提起过?”
这人竟然问出了这样的话,难道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齐国卧岫庄是个天下闻名的学术之地,我是早就想来拜会了。”
“那师弟,可曾结识过什么卧岫庄的弟子吗?”
难道这人说的是张良?
“大师兄为何这么问?”
“我在与你交手的过程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位故人的气息。”
“故人?”赵衍故作不知的说了句,但洛铭观察入微,他之所以挑明就是为了看赵衍的反应。
赵衍虽然神情镇定,但他本来与自己相对的眼神却稍有回避,洛铭认定了他是有所隐瞒,这人一定跟萧默珩接触过,看来要知道默珩的下落可以从赵衍、赵玦身上下手。
“师弟,你身上为何有这么大的酒味?”
糟了!赵衍一愣,他竟然忘了这卧岫庄里是不能喝酒的。为了避免把项羽和聂小缺牵扯出来,他只好掩饰道:“我跟兄长的确喝了些酒。”
“酒色乱心,还请师弟以后谨记。既然你进了卧岫庄的门也要守这里的规矩,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也一定会一视同仁。”
“大师兄,我明白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早课不用来上了,到时间我会直接让人来叫你。”
“大师兄,既然你是一视同仁就该让我跟大家一起上早课。”
“不,你误会了。”洛铭解释道:“现在门中的都是些年轻的弟子,他们剑术浅弱,而早课上每位弟子都躲不过对弈,你若前去那我该让谁来跟你对剑呢?其他弟子们年纪尚小,师弟你这性情难道会甘心叫他们一声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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