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宫音,你这位置按错了。”
“是,对了,是……是宫音。”
洛铭觉着那人刻意他的目光,冷然的神色中有些羞赧。这反应让他有些惊讶,赵衍如今也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了,怎么还好像有些不懂人事的稚子幼童?
一曲过后,洛铭方站起身来,问说:“师弟觉得如何?”
“大师兄的艺果然非凡。”
“我说的是这曲子。”
“这曲子虽然平淡质朴,但是跟即墨跟卧岫庄都很贴切,听的时候不曾觉得但自己弹下来倒觉得这首《沧海》熟悉得很,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这首小曲是即墨的乡调,师弟你游历在外居然也听过?”
“我……”赵衍想了想,“我真是记不太清了。”
“罢了,天下古曲本就有相通之处,师弟你觉得熟悉也不奇怪。现下时辰尚早,我们还是再多练习练习的好。”
赵衍点头,这园中就又响起了阵阵琴声。
下午的时候嬴政才慢慢醒转,他穿戴好之后看桌上有一杯浓茶,应该是赵衍为给自己醒酒准备的,喝过以后再推开窗户迎了这春日的凉风嬴政果然觉得清爽不少,脑子也不那么昏沉了。赵衍不在,看来是被洛铭叫出去了,或是传授课业或是继续试探,反正总有他自己的心思。而嬴政是做为访客留下的,洛铭本只答应他三天的期限,这下就已经到第二天了,依照约定他后日就得离开卧岫庄,机会难得,他要趁现在好好熟悉熟悉这里才对。嬴政正是这样想着,就一个人往外走去。
之前的庭院楼阁都在昨天看过了,不过大同小异,跟咸阳宫比起来少了几分威严肃穆但多了些边城的温婉怡人。依照着山势,嬴政就一个劲的往上走,这一下周围的建筑倒越来越少,路子也越来越窄了。他脚下铺满了青石板,两边是翠绿的竹林,看长势这林子应该存在已久。风一吹就听到竹叶簌簌之音,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你是谁?”
本是闭着双眼认真感受的嬴政一回头,他眼前的是一个身穿儒衣的中年男子,说是中年人也太年轻,但这人目光灵动容颜尚新,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安分让嬴政觉得他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小子。
这年纪这装扮,莫非就是洛铭所说的两位尊长之一?嬴政想着恭敬行了一礼,自荐道:“晚辈姓赵,名玦,是昨天才入庄的。”
赵玦?萧桓记得这名字,昨晚上洛铭提起过,对了,就是那个新入门弟子赵衍的哥哥。看他这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弟弟也一定是个夺人目光的人,哪天自己还真要去看看。
“不知前辈是?”
“我?”萧桓想着现下正无聊,厉楠远了又出城去了没人陪他,来了一个外人跟他解解闷也不错,于是他说:“你,会下棋吗?”
“下棋?”
“对,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姓名身份,怎么样?”
居然跟他讲条件,嬴政笑着回道:“晚辈和您只是陌路相逢,我已经通报了自己的名姓可既然前辈不愿以礼相回晚辈也不好强求,如此就告辞了。”
“诶诶诶!”萧桓这下急着赶了上去,“你别走啊!如果你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我现在真的无聊得很也没有陪我下棋,你就当帮帮我又怎么了?”
“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要是不违背道义而且又是我能做到的,就行。”
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嬴政于是应允,两人兴致勃勃的往萧桓的竹园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 疑心重重(二)
萧桓一直以为自己棋艺非凡,在这庄子里不没有是他的敌手。可他却不知厉楠远是每每都算好了输他一星半目的为哄他开心,洛铭是因为自己对下棋不甚感兴趣棋力不够,而以前的萧默珩则是由于面对自己的师父不敢真的尽力下出输赢,所以萧桓赢了这么些年,他总以为自已还会赢,可结果一出来他就傻眼了。他输了十一目,不仅仅输了还输得这么狼狈,而反观嬴政,他还是那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你……你赢了?”
嬴政收了棋子,“承让。”
萧桓又看了看棋盘,还是满脸的不相信。
“前辈到中盘时还是一片局势大好,晚辈这一次能赢也是侥幸,是靠运气才抓了一处前辈的疏漏。”
“不错不错,是靠运气靠运气。”
“可是,前辈答应我事不知不作不作数呢?”
“什么话?”萧桓一拍棋盘,“我萧桓说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做到。”
萧桓?嬴政听后应道:“原来是卧岫庄萧庄主,是晚辈失敬了。”
“你别一口一个晚辈前辈的,我看你三十出头也比我小不了多少,这样叫倒把我叫成个老头把你自己抬成了小伙子了。”
“那就唤你萧兄,可好?”
这年头跟他称兄道弟的人少了去了,这称呼他挺喜欢,于是萧桓点点头,问道:“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不过这话说在前头,你如果让我给你大官大财的我可没有!”
“萧兄放心,在下要的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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