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徵说不出这种感觉,只是心跳得有些快了。
而蛊虫却在这时候咬了他一口,心头传来无法忽视的阵痛,让闻清徵越是看着青年的目光,越是觉得心头痛痒。
他下意思伸出手,想去挡住青年炽热认真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情愫太过复杂,让他看着都要承受不住,空气里似乎都开始泛起暧昧的感觉。
那双手莹润白皙,逆着薄薄的灯光伸过来的时候,精致得像是最精巧的匠人雕刻出的艺术品。
沈昭忍不住握住那只手,低头,温热的唇便柔软地印在他的手背上。
“……”
暧昧的气氛在这个动作之后变得愈发浓烈,像是雾气渐浓,陡然迷住了两人的意识。
闻清徵只觉得心头痛得愈发厉害,但身体却像是凝滞住一般,没有去推开他。
温热柔软的唇顺着手背滑到指缝,青年的手指修长,指缝间透着淡淡的光,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却又不舍得破坏,只是任由湿热的唇缠绵地吻过手上每一处肌肤。
第三十七章 解蛊
一室灯火如豆,昏黄黯淡的光线下,青年的手白皙得似乎发着光,那瘦削的手指上残留着透明的液体,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脑子里的弦在这一刹那断掉,沈昭几乎抑制不住,想要紧紧拥抱住他,把他揉进骨血里,终于再次触碰到师尊的感觉让他兴奋得快要发疯。
闻清徵的胸口在急剧地起伏着,手上传来的细细密密的感觉很轻微,但却像是被放大了一般,那触感在他脑海里格外清晰。
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他刹那间有些无措,意识清醒了些之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本不该发生的。
就算他向来不知情欲之事,但却不可能感觉不出来此时沈昭的动作超乎了正常的范围。
这样太暧昧了,暧昧得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糖罐,周围都是黏黏糊糊的甜意。
沈昭陡然被推开,带着他唇上温度的手缩了回去,掩在袖中。
闻清徵轻轻喘息着,像是张开了全身逆鳞一般,抵触之意毫无遮掩。
“不可……”
他轻声地,似是无意识地说道,紧紧皱着眉头,有些痛苦地捂住心口。
沈昭不知他胸口怎么了,下意识往前,忙问,“师尊,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而闻清徵却往后退了一步,尽量让自己不看向他。
“你先出去。”
雪发青年的眼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口又在做痛,只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再看到沈昭,如若不然就会让心头的痛意更深。
沈昭见他神色痛苦,不敢出去,却又不得不出去。
他心乱如麻,想要近前,但闻清徵总是退后,好像他的痛楚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沈昭不能再激他,只能决绝转身,把门带上。
夜色愈重了,天上的星子都只剩了伶仃的几颗,月华的光辉也有些黯淡了。
沈昭蹙着眉,他有些忧心师尊的身体,又因为刚才师尊的举措心中的希望重新燃起。
不管怎样,师尊总是没有抵触他。
他自己都觉得刚刚太大胆了,像是亡命之徒最后的赌博一样,他赌的是师尊到底对他有没有一丝别样的感情。
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赌对了。
两人相处之时的气场是不会骗人的,他们师徒相称多年,以往他稍有越矩,闻清徵都是不觉的。
他要借为他梳发的时候在他发上多做停留片刻的话,师尊要么根本发现不了,要么只是有些疑问他为何动作慢了,不会往其他地方想。
这让沈昭既觉得幸运,又觉得这样的师尊太过冷清,他所有的试探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也很是失落。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从何时开始变化的呢?
是那次师尊中了情毒之后么,抑或是更早。
沈昭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他做了那么多年,随身侍奉在师尊左右,对他所有的习惯都了若指掌。
像是用毒的宗师,每日只肯下一丢丢剂量的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便足以让人病入膏肓。
沈昭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怕,他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师尊依赖上自己,让他习惯上自己的存在,便是为了等到今日。
他有足够的耐心,能继续等下去。
师尊今日的回应让他在经历了前几次的失望之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
夜幕深重,灯已经都熄了,只留下一室黑暗。
幽幽的一阵异香飘过,如丝如雾,带着些腻人的甜意,闻清徵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往一个方向看去,启唇,“戚怀香?”
穿着月白衣衫的身影从暗处闪过,男子行动如鬼魅一般,悄然地步到他榻前,掀开帷幕。
一双冰凉的手压在青年后颈,戚怀香的声音紧跟着穿到耳边,问道,“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蛊虫又有动作了么?”
他探到闻清徵后颈已是湿腻冰冷的一片,应该是流的汗,他拿出一个夜明珠放在旁边,夜明珠的柔和光辉很快将整间屋子照明。
戚怀香这时才看到他的道袍紧紧贴着后背,已是冷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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