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多仓促,晋王大婚依旧格外的隆重,太后亲自下旨祝贺,百官登门道喜,世族勋贵更是数不胜数,秦宇第一次觉得,王府这么大,还真是挺好的。
迎来送往,勾心斗角,秦宇忙忙碌碌,终于在夜深人静,送走了所有人,他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终于能醒过来,享受片刻宁静。
“王爷”小福子进门“王妃正在房间等您”
王妃?秦宇回神,还有点发懵,顿了一下才点点头说“带路”
小福子挑着灯笼,小心的在前面引路,晋王跟在他身后,没有片刻就站到了门口。
秦宇看了看门口的红灯和喜字,扬扬眉对小福子说“让他们都下去吧,你留在这里”
“是”
吱,推门而入,秦宇看见桌边等候的红衫一阵怔忡。本王曾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没有一次是这般。
“都出去吧”
秦宇一挥手将所有都赶了出来,门扉关上,红色的新房内只有他和晋王妃。
秦宇上前一步,驻足看着身前的人,一点也不想挑开这殷红的盖头,就这样留着心底的幻想,未尝不好吧!
红头纱下,晋王妃低头看着晋王的锦鞋,心越跳越快,家中母亲的告诫都被她忘掉,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不想挑开也得挑开!
秦宇看见红色的盖头轻轻颤抖着,王妃双手攥的骨节发白,再等下去恐怕要吓晕了,伸手拿起喜秤,他轻轻挑起盖头。
卫夏吓了一跳,低呼了一声,秦宇循声望去,眉头忍不住的皱起来。
卫夏睫毛因为惊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抬眼怯怯的看了一眼自己,又飞快的躲开,王妃长得很漂亮,只是秦宇打量着,发现她脸上还带着未脱去的稚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小些。
“参··见王爷”卫夏站起来施礼。
“坐吧”秦宇点点头坐到桌边。
卫夏坐下,半低着头用眼角打量着晋王,晋王的样子并不吓人,可是卫夏却本能的觉得晋王不喜欢自己。
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她倒了两杯酒,推到晋王身前“王爷”卫夏深吸一口气才说出口。
合卺酒!秦宇手在杯沿上摸了摸,将酒杯往前一推,看向她说“本王不喝酒,你要记住”
不喝?卫夏愣住,母亲没有告诉她不喝该怎么办“是”
“卫夏”
“王爷”卫夏手抖了一下。
“这王府内,除了本王,你可以命令任何一个人,本王的书房,本王的院子,还有西院理政之所,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许靠近,你记住了吗?”
卫夏点点头,低声说“记住了”
她发丝轻轻颤抖,秦宇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不好,抬手想安慰她一下,却又放弃了,略微缓和了声音。
“你放心,本王不会难为你,会··会善待你的,只要你好好听本王的话”
“是”
屋内寂静下去,卫夏低头盯着桌子上的酒杯,紧攥了一下手心,猛地抬起头说“王爷,要休息吗?”
“本王有事要离开”秦宇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身看了她一眼说“你待在府内,无事不要出府,有不明之处可以找小福子”
还没等卫夏答应,晋王已经出门而去。
门外
秦宇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神色收敛,瞥见小福子说“和罗平好好配合,绝不许露馅了”
“是”
房间内,秦宇看着一身红色喜服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满心别扭“换衣服,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爷放心”小福子上前一边给他宽衣,一边回答。
换好衣服,秦宇系上披风,站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对小福子说“把那衣服烧了”
“啊?”晋王瞪了他一眼,小福子赶紧低下头“奴才知道了”
十二月的隆冬,夜半的寒风瘆人,城门外,秦宇回身看了一眼,一扬马鞭,带着百名护卫向西飞速离去。
长信殿
“太后”王公公站到他身前“夜深了,该睡了”
“惜儿呢?”
“陛下早已休息”
南宫玉良点点头,起身走到殿门外,廊外大雪纷飞,寒风吹过,轻易的打透了锦袍。
“拿壶酒来”
王公公犹豫了一下,方才行礼称是。
寝殿内,南宫玉良抱着一壶冷酒,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醉在了隆冬的寒风里。
晋王迎娶王妃后,没有几日就返回了江北大营,可是一路严寒,晋王据说生了场大病,一直在军营养病,深居简出,年关都没有返回京城,就是每日仍派赵志平,到江湾船坞去查看战船。
民间戏称晋王被吴军逼的太急,连新王妃都没见上几面,就匆忙返回。
金田关
秦宇带领着护卫,马不停蹄的飞快进城,自东阳到金田,数千里之遥,他整整在马背上奔驰了半个多月才到达金田关。
新年刚刚过去,明月内乱,金田关没有战事,整个城池都有些慵懒的沉浸在新年的喜庆里。
安子期远去颍州后,由副将周鸿暂时暂为代理金田事务,周将军刚刚睡醒,手下忽然来人禀报,说晋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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