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鸣抬头往上看,五楼正亮着灯,那是他家。
此时,他穿着高级时装,身后是高级轿车,与这里的烟火味格格不入。谁能想到呢,八年前他穿着一件森马的T恤离家出走,八年后他穿着范思哲的外套回来了。
楼道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没顾上有一道疤,看着凶神恶煞,一开口却是个娃娃音。
“路总,您可总算来了。”
“嚷嚷什么,现在什么情况?”
疤男下意识捂住嘴,小声的说:“正闹情绪呢,说不让出去就不吃饭,呵,跟我这儿演《红岩》呢。我二话没说就给他们点了个肯德基全家桶外卖,可香了,老两口偷偷吸口水呢。”说完,脸色颇为得意。
路集懒得理他这个傻子,扒开他就要往上走,疤男赶紧把他拦住,讨好道:“路总路总,别急呀。”
“你想干嘛?”
疤男笑眯眯:“我女朋友是白老师的粉丝,能不能……”
“不能,滚。”
夜幕隐藏了敖旭的表情。
还没下车,他就感受到了气场的波动。
此时,站在这栋楼前,一股强大的气场,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精神气力和超越时空的历史预言,瞬间、温柔地穿透了他的大脑,迎来了灵魂的洗涤。这是龙神一族的气息,是千年前,最为精纯的龙吟之声。
毫无疑问,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三线城市的老小区里藏着一件足以震天动地的灵器。
想到这儿,他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许鸣。
等拿到这件,就只剩最后一件了,我亲爱的宝贝,你的使命就快要完成了。
白许鸣被他们围着上了楼。
他们家门口正蹲着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壮汉,白许鸣猜测,这大概就是路集口中‘当地的门路’了。
混混给他们开了门,五里灯火通明,白许鸣眯了眯眼,再睁开发现他父母都站在了门口。
“白许鸣……?”他母亲皱着眉,试探着叫道。
这个记忆中烫着小卷的女人现在染了一头老年人为了显年轻都会选择的红发,小卷也换成了大卷,身上穿着的那件米色的薄衫儿白许鸣没见过,兴许是他走之后买的。
也是。什么年代了,哪有一件儿衣服穿八年的。
他的父亲就站在母亲身边,头发灰白、稀疏,还是那么短,连头皮都能看见了。他抿着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把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统统经历了一遍。
夫妻俩都是平凡人的长相,两张脸上各富优势的五官拼接在一起就有了白许鸣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白许鸣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说你好,或者打个招呼什么的,但一时却张不开口了。
进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敖旭朝白许鸣靠近了些,新的人和新的记忆将他从干涩的回忆中拉了出来。白许鸣心想,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我能进去吗?”他问。
白母一怔,连连点头:“快、快进来吧。”
等一行人进了屋,白许鸣这才看到沙发上还做这个头上缠着纱布的青年。
他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到底是谁。
青年也看到了他,相比白许鸣的冷漠,对方热情的像一把火,站起来就要拥抱他:“大明星回来了!稀客稀客,还记不记得我呀?”
白许鸣皱起眉,不喜欢他这种油腻的自来熟。
路集帮他挡下了青年,冷着脸警告:“先生,麻烦你坐回去。”
青年张开的怀抱有些尴尬,他做回沙发上,勉强笑着说:“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啊,贵人多忘事……你们随便坐啊,就当家里。”
他这语气,仿佛这儿是自己家里。
白母端着几杯茶叶茶过来了,开口颇为拘谨:“你不记得了吧,这是你小姨的儿子,你的表弟,达达。”
吴稚赶紧接过塑料茶杯:“阿姨,我来吧。”
白许鸣隐约记得自己母亲有个妹妹,但两家来往甚少,印象也不深。
“不记得了。”他直白地说。
“哼。”端着水果过来的白父冷哼一声:“你还记得什么?”说完,放下果盘就进屋了。
青年站了起来,冲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我大姨夫就是这性格,别介意啊。”说着就跟上去敲主卧的房门:“大姨父,表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别闹别扭了。”
俨然一副这家里儿子的模样。
“你俩谁是亲生的呀?”路集看白许鸣,戏谑地说。
白许鸣心情不大好,没理他。
这时,白母端来第二波茶水,赶忙招呼大家坐下:“大家坐啊,家里简陋,你们担待些。我去炒两个菜,一会都吃一点啊。”
吴稚赶紧站起来:“阿姨,让我帮忙吧。”
白母连连摆手:“诶,不用不用,哪有客人动手的道理,”说着就冲卧室方向喊道:“老白,出来帮我打下手吧。”
没人应她。
青年扭头冲她说:“大姨父说他吃不下。”
白母有些尴尬,她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道:“哎呀,这老头子脾气怪,你们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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