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什么碎片我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可那玩意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占嬴摸了摸心口,感受到胸腔里沉缓仍在的心跳,勉强咧嘴道:“要说之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掏了心什么的,那我早该死翘翘了,可心明明还在这好好的,不过生来不足罢了,所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颜清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你生来不足便是因前世遗失了一缕心魂,故而转世时心有残缺。若是能找回那一缕残心碎片,补齐心魂,这一世便可善终,否则,最多不过明年就会暴毙而亡,再转生也将如此······”
占嬴不说话了。
这事太玄乎,也不知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被掏心挖肺,追究起来指不定又是一桩沉甸甸的冤孽,没事还是不要轻易探究的好。
总之一句话,能有这个下场,全是他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遭了报应。也别鄙夷眼前这俩是什么了,说不准,他自个儿也不能算是个人。
都道好奇害死猫,他坚信这话绝对是真理。
陆雪臣也没出声,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思索,显然也在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的问题。
第17章 第 17 章
颜清的尾巴被金针罡气所伤,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说了半天话,就咳出了一滩血。在自个儿的地盘上也不必讲究客套,干脆自寻了块石头靠着,看了眼占嬴,对沉思的陆雪臣接着说道:“道长不是好奇我将那些精魂藏到了何处吗?其实,我拿走那些人的精魂并非为自己疗伤,而是要用那些精魂换回残心碎片。如今那些精魂俱已被我送去了苍狼山,碎片也在那里。道长若是想找回精魂,便去苍狼山寻吧。我想求道长的便是希望道长寻回精魂时,能够将阿嬴的残心碎片一道取回。若是道长能够应我,要杀要剐悉听道长之愿,我绝不反抗。”
陆雪臣冷眼不动,“我如何信你?”
颜清苦笑,“我身受业火之毒,又屡次被道长所伤,修为渐失,如今也不过勉力支撑,即使道长不出手,我也将遭天谴,又何苦欺骗道长自寻苦吃?道长若不放心,我愿立时自毁内丹。”说着五指成勾刺入胸口。
竟是片刻犹豫也无。
占嬴大惊失色,话说的好好的,连个反应的机会也不给,说掏内丹就掏,跟饭盆里捞肉丸子似得,可真是等不及道士出手,自己活腻了不成!
可他之前刻意站的远远的,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瞅着那只手跟铁笊篱似得抓出一颗血淋淋的发光的红色圆球,眼睛张的比那圆球还大了。
上一刻还说着话的人,眨眼就痛苦的滚到了地上,没滚上两遭就现出了蛇形,可这一回不再是小腿粗的巨蟒,而是手臂长的纤巧小蛇,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果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占嬴瞪着那能伸能缩的死蛇,瞪得眼眶子都疼了,好半天才低低的问了一句,“他······死了吗?”
陆雪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腰间解下一只小巧精致的紫金色锁妖囊,抬脚朝地上的死蛇走去。占嬴跳起来一把将他拉住,“你干什么?”
陆雪臣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妖物杀孽深重,我虽然答应公子留它一条性命,但要将它带回昆仑,镇压在锁妖塔之下,承受天雷地火,来偿还一身罪孽,以慰亡灵。”
这回占嬴倒是很快抓到了关键。那蛇还活着一口气,就等着上刑了。
按说,人家替天行道没什么可挑剔的,想起这八年自己竟一直跟一条蛇睡在一起,心里也还瘆得慌。
可颜清最后的举动还是令他禁不住迟疑了。
归根究底,颜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好自己的心病。占嬴突然想起了昨晚在这里看到的那个黑脸膛的男人,当时只顾着恶心没细瞧,此刻才觉出几分眼熟来。可不就是在客栈里和柳叶在一起的商人么!
难道······
来不及多想,见道士已经将锁妖囊打开封口,开始屈指念咒,占嬴红着眼圈冲他咆哮:“你还有没有人性!他都这奶奶样了,便是有心作恶也没了那能耐,不被人炖一锅上好的蛇汤就不错了,你竟然还要把他抓回去折磨!人杀了人也不过以命相抵,一了百了,他已经自毁内丹,毁了百年修为,等于死过一回了,该抵的也都抵了,你还想怎样!”
陆雪臣被这一通神逻辑绕懵了,也是愣了一愣,不过转眼就恢复了清冷,理所应当道:“不论如何,它还是妖,不是自毁修为就能弥补所犯下的滔天罪孽,否则何以告慰那些枉死之人?”
“死都死了,只要找回那些精魂就可以再投胎转世不是吗,还需要屁的告慰啊!难道被狗咬了,你还要再咬狗一口不成!”
陆雪臣哑然,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手上却依旧没停下,面不改色的将蛇装进紫色的袋子里,不理会占嬴在身后跳脚大骂,目不斜视的朝洞外走去。
占嬴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出洞时一路直围着陆雪臣打转,陆雪臣不予搭理,倒是候在洞外望眼欲穿的三皇子玄素看到占嬴完好无缺的出来,立马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占嬴现在看到这孙子的脸就蛋疼,抬脚就不客气的踹了出去,“你离我远点,否则我打花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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