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委屈的瘪了下嘴,仍是不怕死的凑了过来,一双狐狸眼上下划拉着占嬴全身,鬼祟道:“那蛇妖没占你便宜吧?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占嬴直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真正想占他便宜的不是蛇妖,是你这只骚狐狸吧!不过玄素虽然讨人嫌,说的话却恰恰提醒了占嬴,立时撇开玄素箭步蹿到陆雪臣身边,发自内心的喜悦道:“对了雪臣兄,先前被蛇妖咬伤,还没有解毒呢!你赶紧将他放出来,问问怎么解毒。”
雪臣兄瞥了他一眼,“公子莫急,待回府后我便替公子解毒。”
占嬴心里有底了,这是在路上不方便将蛇放出来吓坏了众人,要等回府再寻个僻静处解决问题。
颜清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
心里松了口气,紧绷了一夜的身子也跟着松懈下来,走了两步,脚下微微一晃,砰的一声栽到了地上。昏倒前听见玄素那孙子大声惊叫,隐约还听见一个格外突兀的熟悉嗓门儿鄙夷的道了一句“师兄,这废物又怎么了?”
不用猜,占嬴也知道这自报家门的傻.逼是哪个,不是陆雪臣的小师弟还能有谁!
昏昏沉沉中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你才废物!你他妈全家都废物!
睁开眼时,占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块巨大的圆石上,小风嗖嗖的从耳畔刮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跟宰杀了一百只鸡似得。手上也是鲜红的颜色,一滴一滴的顺着指缝滴在圆石上。占嬴低头一看,差点没跳起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悬崖边上,底下白茫茫的一片连个落脚点也看不到,估计自己要是真跳了起来,摔下去别说是心碎成几瓣,全身上下也绝对落不下一块好肉。
可最令他惊骇的不是陌生的环境,所处的高度,而是自己手中捏着的那颗东西。那东西正是从自己胸腔子里刚掏出来的,还热乎着呢,一跳一跳的仿佛还连着血脉一般。
占嬴第一个意识就是趁着热乎赶紧再把心塞回去,可脑子在转,身体却完全不听指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跟递桃子似得将那颗心递给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缕黑色烟气,老悲壮的道了一声,“给他送去。”
自己是犯了哪门子抽,没事掏自己的心脏送人玩?他?哪个他?
若是可以占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直接扇到悬崖底下重新组合一下脑构造,有心想将那颗砰砰跳动的心抢回来,可那缕黑烟只是原地滞留了一会儿,便裹缠起心脏任劳任怨的跑远了。
也许是因为心被挖走了,胸前敞着一个血糊糊的大窟窿,凉风倒灌,将他的意识也慢慢冻住了,占嬴低头看着空空的心腔子和沾满鲜血的双手,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哀痛。
身体在变冷,因此眼角滚落的液体便格外的滚烫。
“吧嗒——”落在石头上,转瞬就被风吹的没了痕迹······
隐隐约约似是有人在不停的唤着自己,跟招魂一样。占嬴在心里痛骂,早干嘛去了,心都被卷跑没影了才跳出来,赶着来给老子收尸啊!
可那声音就没停下的意思,且越来越响亮,几乎钻到了自己的耳朵眼里。
占嬴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那叫魂似得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素那个孙子。于是,一转头,就看见那孙子正鬼鬼祟祟的趴在自己的肩上,嘴岔子都快咬到自己的耳朵了。
只这么一扭头,自己的嘴倒是正好送了上去,在那孙子溜光细腻的脸蛋子上划了一道惊艳的弧,眼瞅着就要与孙子的唇来个亲密无间的触碰,占嬴抽冷子向后一挺,脖子扭出去肩膀老远,都能听见骨头被拉伸的咔嚓声了。
到嘴的香肉竟然就这么在眼前跑远了,玄素如何忍得,双手按住还想往后缩的肩膀,就要再把脸凑上来,解一解脸蛋被亲勾起的满腹心火。
“你、你他妈想干嘛!”占嬴一脚就踹了出去,玄素没防备,被踹了个正着,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痛的嗷的一嗓子。
占嬴麻利的爬起来,顾不上去看那孙子摔没摔死,先扒开衣服看向自己的心口。看到平滑紧实的胸膛并没有那个血糊糊的大窟窿,适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一口气还没喘匀呢,地上那只已经百折不挠的爬了起来,一脸委屈的还想往床上蹭,“怎么醒来就踹人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整三天没合眼就在这儿守着你,连父皇传召都没理会呢······”
踹的就是你!不说还好,占嬴一听立马警惕起来,自己竟然昏睡了三天?三天里这孙子竟然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他没有趁自己睡着做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吧!
要说以前,睁开眼看到儿时的小伙伴衣不解带的陪在床榻边,心里铁定要感动的一塌糊涂,可自从那晚在未央宫险些失了后门子,现在一看到这孙子,占嬴就隐隐觉得屁股痛,大有后门不保的危机感。
好在认真感受了下,□□好像并没有被侵犯过的不适,衣服虽然穿的不大整齐,但至少还穿在身上。倒是眼前那位衣袍皱成一团,发丝凌乱,眼角赤红,活脱脱刚被糟.蹋过的良家妇女,再搭配上那一脸委屈的表情,占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梦里对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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