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今晚再好好琢磨琢磨,明日试着题首诗,也可以看看你的诗词念的是否有成效。”
“题诗?!”时襄睁大了眼睛看着先生,他这才心血来潮读了几首而已,怎么就让他自己写了?
先生点头:“亦或是词,都可以试一试。”
时襄紧紧抿着唇,无声的进行抗议。早知道还不如说什么书都没有温习,这样最多也就挨一顿骂,现在可好,他哪里会写什么诗词。
若是清寒的话出口便能成章,句句言辞都是学问,穆大哥虽然习武却也会写词,反正谁都比他强,现在却让他.....等等,时襄倏然顿住,对啊,穆大哥会写词,他还看过呢。
时襄一喜,眼睛偷偷往前面看,先生正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翻着书,没有注意到他。
“先生。”时襄缓缓举起手,小声道:“写词的话之前有试着写过一首,不过写的不好。”
先生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问道:“写过?”
时襄点点头,厚着脸皮把从穆怀钦那里看到的那首词一字一句念了出来。因着读过几遍,且凭着字面意思能猜出几分,倒也印象深刻,没有背错的地方。
先生喝着茶,静静的听着,最后一句念完之时他才把停留在唇边的茶杯放下来,脸上的神情虽平静无漪,眼角却掠过淡淡的笑意。
“这是你写的?”
时襄顿了顿,肯定道:“是。”
“虽然用词略微生涩,不过写的还算不错。”先生做出中肯的评价。
“生涩?”时襄悄声低喃,完全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品评:“没有吧,我觉得写的挺好的。”
先生依稀听到他的话,摇着头笑了,问道:“写这首词的时候心境如何?”
时襄转着眼睛想了会儿,他哪里知道穆怀钦写这些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大概不是很开心吧。
“不太开心。”这么想着,时襄便随口说了出来。
先生徐徐踱步的脚步停下,手中的戒尺轻轻落在时襄头上,笑道:“年纪不大,倒因为情爱之事被困,出息不大。”
情爱之事?时襄摸了摸后脑勺,反驳道:“我都十七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时襄摇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先生一笑:“没有心仪之人,写这样的词做什么?”
时襄一怔,良久明白过来。原来“良人”二字,指的仅仅是夜夜同眠的枕边人,而非他所理解的家人,青梅竹马的好友。
这么说,穆大哥已有心仪之人?
答不上先生的话,时襄咧嘴一笑,道:“就是随便写的,哪有这么多讲究。”
长长的戒尺再一次落在头上,先生冷声呵斥:“一首诗词代表的是作者对于处境的抒发以及情感心绪的写意,字字句句都是随性不得的,你当谁都像你这般不讲究。”
时襄撇撇嘴,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在身前的人,眸中盈满了委屈。
先生被他看的心软,抚着花白的胡须无奈道:“罢了,你年纪还小,到时候自会明白的。”
时襄想再一次反驳,最终还是作罢,顺势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回身坐在桌前,耳边听到他幽幽的一声叹息:“只是良人难觅,情思难安呐。”
......
荨夏依着时襄画的那张路线图找到穆怀钦的家时距她出门已有大半个时辰,倚在门框上微微喘息,这一路仿佛绕了千万般的远。
修整片刻,荨夏抬手敲门,穆怀钦恰好从里面将门打开,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有点愣住了。
“你是?”
荨夏一笑,道:“穆公子,我叫荨夏,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少爷说今日与您有约,不巧的是告假的先生也是今日回来,所以少爷特意让我过来告诉您一声,说是改日会亲自过来。”
穆怀钦看了荨夏片刻,想起她是昨晚与时襄一起逛花灯的丫鬟,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
“这是荨夏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若是不嫌弃的话,进来坐一坐喝杯茶?”穆怀钦注意到荨夏额上的汗,想必一路上也走了很久。
荨夏摇头道谢:“多谢穆公子,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回去伺候少爷。”
既然如此,穆怀钦也不再挽留,只是在荨夏转身欲离去之时还是叫住了她:“恕穆某多言问一句,姑娘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荨夏一笑,从袖中掏出时襄给她的那张路线图。穆怀钦接过一看,被上面左弯右拐的细线和并不明显的各种标志逗笑了。“真是难为姑娘了。”
荨夏笑着,把纸张收回袖内:“少爷一向如此,穆公子会慢慢领教到的。”
穆怀钦笑着点头,他似乎已经领教到了不少。
“话已送到,荨夏先行告辞。”
“有劳姑娘。”穆怀钦在门口看着她离去,返身关上门出去了。
第9章 一起去偷菜谱
荨夏回到时府的时候先生还在与时襄讲课,沉香闲来无事,偷偷在窗户上留了一丝缝隙,此刻正抿嘴笑着,一副偷看好戏的模样。
“你干什么呢。”荨夏看着好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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