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洞察_matthia【完结】(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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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些日子,肖恩被带往另一机构,与权限更高的部门进行面谈。

  等他再回到病房,医务人员主动减少了和肖恩的沟通,他们只默默做好眼前的事,再也不会询问任何与“失踪期间”有关的问题。

  同年晚些时候,肖恩和杰里都已基本恢复健康,并被允许和亲人回到家中。在回家之前,他们都经历过了特殊的面谈。

  之后,他们与相关部门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在生活之余接受定期访问、定期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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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1月某日,失踪四年多的塞西·特拉多、米莎·特拉多同时出现在了圣卡德市。

  当时是傍晚,小女孩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身边躺着她的妈妈。目击者均感到疑惑——没人看到她们两人是何时出现的,在不知不觉中,人们的视线稍微移开,再转回来,路边就多了两个人。

  当晚,母女二人由警方送往医院。塞西·特拉多的丈夫在次日凌晨得知了这一消息,一开始他并不激动,他认定这只是认错人的误会,当他被接到医院,亲眼看到妻子和女儿时,他在扑向她们的过程中当场昏了过去。幸好他很快就恢复了意识,经检查并无大碍。

  塞西不记得失踪期间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与女儿遭遇了某种危险。米莎比母亲记得的多一些,接受特殊询问的时候,她以一种超过年龄的成熟态度回答了大部分问题。即使如此,她能够提供的线索也不够清晰,不足以查明失踪案背后的真相。

  塞西的身体足够健康,比当初杰里和肖恩的情况好很多。米莎也没有明显的健康问题,唯一令人担忧的是,按说今年她已经十一岁了,但她的外貌看起来仍然只有七岁。人们认为这是经历苦难、营养缺乏造成的。

  医疗组还认为,母女俩的失忆症状有可能是精神原因造成的。有人为此申请了催眠治疗,几年之后这一建议才被批准,而且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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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杰里·凯茨作为实习人员,与另外十几名同事来到一段僻静的小路附近。

  这一带位于巴尔的摩与华盛顿之间,正是当年他与肖恩·坦普尔被人发现的地方。

  几年前,相关机构仔细分析了杰里与肖恩陈述的个人经历,决定在此地不远处建立起一个简易的监测站。

  很多工作人员对这一决定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要监测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注意哪些读数变化。

  2024年10月的某天,监测站收到了强烈的信号,是可追踪药剂形成的反馈。莱尔德·凯茨曾经成功将药剂注射入来自“不协之门”的生物体内。

  十几人的搜索小队带着手持终端出发了。行进到某区域时,每个人的手持终端警报声都变得极为急促,这说明他们追踪的事物几乎近在眼前。

  那时候,不仅是杰里,小队每个人都不太能理解一件事:为什么要让追踪终端发出如此刺耳的声音?就不能设计成更安静、更隐蔽、更令人舒适的提示方式吗?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它?是此类产品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是要故意把它设计成这样?

  后来杰里才渐渐明白,它就是必须发出这样的噪音。而且不能是平稳的噪音,必须是急促、高分贝、令人难以忽视、令人心生烦躁的噪音。

  因为它的作用不仅仅是“提示你”,还有“打扰你”。

  当你顺着它的提示,找到被追踪的对象时,你可能会看到永远想象不到,也永远不想看到的东西。

  这不仅仅是视觉意义上的“看”,更接近于察觉、辨识、沉浸。

  越是靠近目标,追踪终端的声音就越会打扰到观察者的专注。因为它不仅仅是声音,更是一根“安全绳”。

  其中道理就类似于……如果你的老妈老爸或配偶正在你耳边发飙,隔壁房子里的冲击钻正在疯狂怒吼,那么你就很难将身心都沉浸于眼前的景观。无论那景观是美好的风景,迷人的画作,体验极好的游戏,或是无比幸福的梦境。

  追踪终端要将人带到某种东西面前,既要让他们直接看到它、感知到它,又要尽量让他们不要过度沉浸于所见之物。

  听起来挺矛盾的。目前为止,他们只能在矛盾中尽量谋求平衡。

  当然,一开始需要有某人先见过被追踪体,并且给它注入药剂,终端才能对目标进行追踪。这个人动手时,他身上是毫无保护的,就像曾经的莱尔德·凯茨。但在后续行动中,拿着追踪终端的不一定还是那个人,即使不能保护他,“安全绳”能多保护几个人也是好事。

  近些年里,追踪终端和与其相关的设备又有了些改进,据说敏锐度更好,“安全绳”提示音里还加入了具有心理暗示功效的高频音。

  在2024年10月的这次行动之后,杰里才真正体验到噪音的必要性。他通过亲身经历认可了其中道理。

  那天,他们找到的其实并不是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与莱尔德接触过的那个生物。

  他们见到的是莱尔德本人。

  2015年的时候,莱尔德在进入“不协之门”前也给自己注入了可追踪药剂。

  这么多年过去,按说药剂在人类体内早已代谢完毕,但莱尔德身上的药剂仍能引发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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