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让宛芙蓉心里很是不舒服,她强压下心中不满的怒火,一双美眸死盯着那被放进箱子并锁起来的画:“那画中女子是谁,竟生的如此貌美?”
欧阳款锁箱子的动作僵了下,含糊着说:“没谁。”
宛芙蓉心里堵得很,冷声道:“那你为何这般宝贝?一把锁够不够,用不用再加一把?”
欧阳款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眉头紧锁的宛芙蓉,忙软下声音凑过去哄道:“芙儿别生气,那女子是美,却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少油嘴滑舌。”宛芙蓉白他一眼,总觉得那女子她见过,但就想不起来是谁,便不依不饶的问道:“她究竟是谁?”
“真没谁,你要相信我。”欧阳款将宛芙蓉揽在怀中,柔声说道:“就是前些年我去西湖,看那女子在断桥上,一时兴起做了这幅画,仅此而已,你千万别多心。”
宛芙蓉轻咬下唇,将头靠在欧阳款肩上,温声道:“你要与我一直住在这别院吗?你不想带我回家吗?还是说,你有什么顾忌?”
欧阳款一吻落在宛芙蓉眉心:“你又多想了,咱们刚到杭州,往后日子还长,我只是想让你多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
宛芙蓉的神色微凝,有些犹豫道:“夫人……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欧阳款将宛芙蓉抱得更紧了些:“芙儿蕙质兰心,端庄淑婉,我夫人也是懂事之人,必然喜欢你。等过些日子你适应杭州的环境了,我就陪你回湘雪阁,为你赎身。然后,我要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
“还是不要太张扬了,毕竟我不是正室夫人,别坏了规矩。”
“芙儿,我不想你受委屈。”欧阳款暖声道:“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娶你做夫人。”
宛芙蓉听了这话,却只是浅浅一笑,摇头道:“能跟你在一起,做妻做妾都无所谓。我只求你对我真心,那些虚名,我不在乎。”
“我欧阳款何德何能。”欧阳款险些感动的落泪:“你不知道,现在天下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我。跟了我,实在太委屈你了。”
宛芙蓉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居然不知该悲该喜,心中隐隐有着担忧。那紫衣女子是谁,不搞清楚总难安心。
是夜,宛芙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迷糊间好像做了梦,梦中一绝色倾城的女子身着紫衣,肃立于楼阁之上,既美艳又凶残,她就好像一朵从地狱盛开的曼珠沙华,虽然美丽却象征着死亡。那漂浮在其身上的独特异香久久散不去,又何尝不是为了遮掩血腥气呢?
对,她确实见过那女子。去年在湘雪阁跟江乐师一战的女罗刹,疯狂,残暴,血腥,是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宛芙蓉从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下来,她起身披了件外套,趁着夜色别院中的下人们都睡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去书房,将那上了锁的木箱捧出来。取了一支发簪,轻轻扎进锁孔,静心听声,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锁开了。
宛芙蓉松了口气,早些年被莺莺缠着学的小本事居然派上用场了。她迫不及待的翻出那画卷一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果然,就是她!
宛芙蓉心跳如雷,俩色惨白。
为何欧阳款会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扯上关系的?他虽说是偶然遇见,心血来潮所作的画,可宛芙蓉感觉得到,这幅画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得出的。画中之人的神态,一颦一笑,一眉一眼,都刻画的淋漓尽致。这二人不仅认识,关系肯定非同寻常。
宛芙蓉既担心又害怕,她是亲眼见识过女魔头的凶残的,更是为了浑然不知女魔头真面目的欧阳款担心。
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在极度紧张之下的宛芙蓉狠狠打了个冷颤,猛地朝那大敞四开的房门看去。
“我去过善仁堂,也找过欧阳家,还真没想到,原来欧阳款把姐姐藏在别院了。”清寒月光下,黄莺莺的身影显得格外柔美。她背光而立,如玉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唯有那勾起的嫣红色唇角,透出邪魅而冷艳的光泽。
宛芙蓉不知为何,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莫名将昔日针锋相对的姐妹和那杀人无数凶残成性的紫衣女魔头结合在一起,毫无破绽。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吗?”
“我只是不想姐姐受骗。”莺莺迈进屋内一步,目光透出厉色:“姐姐是什么人,湘雪阁当家花魁,被五洲四海奉若神女。你是唯一能赢过我的对手,现在,却找了欧阳款这么个浪荡子要托付终身,你是在糟蹋自己还是在羞辱我?”
“你说什么?”宛芙蓉惊愕的瞪大眼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让你是压在我头上十年的宿敌呢?”莺莺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一声:“哪个男人比得上我跟你的恩怨深?”
“你莫名其妙。”宛芙蓉稍微缓过来了点精神,问道:“是妈妈让你来的?欧阳款包下我一年,他若不撵我走,我没有理由回去。”
莺莺冷笑一声:“你要回去,他管得了吗?”
“你是疯了吗?”宛芙蓉觉得莺莺很不正常,冷声道:“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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