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帮手倒不少。”老者讥笑一声,舞出几招漂亮的剑式,喝道:“先杀祝敏再杀小荷,敢挑战逐晖,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江漓并不多言,从容接招。老者比祝敏的修为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二人交手,看得周围人眼花缭乱。那老者的剑招狠辣,剑气四溢,戳的人后脊梁骨发毛。
老鸨好歹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这等惨烈,倒也不至于吓尿。想当年在江湖上开客栈之时,武林中人一言不合就霸刀,二言不合就血溅当场,早就见怪不怪。她拉着花娘们往后撤,躲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避难,花娘们各个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哭哭啼啼,时不时的尖叫一声,哭得眼泪吧差。
“妈妈。”蝴蝶拽着老鸨的衣摆抹眼泪:“你,你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这句话对于老鸨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什么香味,屁香味,这屋里除了血腥味还有别的味吗?她正想气急败坏的喷一顿蝴蝶,结果话到了嘴边就被一股诡异的幽香噎了回去。
“还真有。”另一个小丫鬟说道。
“我,我也闻到了,这好像不是鲜花的味道。”一花娘弱弱的说。
这时,那香味越发浓郁了,一阵一阵随着清风往屋里飘。老鸨擅长察言观色,她看见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在闻到香味的瞬间肃然起敬。莫不是他们的老大来了?
江漓从容不迫的脸色微变,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道紫光突闪直抵江漓后身,江漓反应超乎寻常的快,乍现一道银光,和那紫光相互冲击,爆发而出的雄厚内力冲击的周遭物体支离破碎。木梁折断,墙壁崩裂,十米内的物体尽数破碎,其中一个撤离不急,被两股内功搅和在其中,直接爆体,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而十米外的物体则被气压冲散,朝四面八方弹射,其中两个黑衣人反应迟了,被那弹射出的东西穿胸而过,血流三尺。
“公子!”清烟大惊骇然,待那紫光撤去,众人瞪大眼睛看清,在江漓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薄而细的短剑。剑身闪着逼人的寒芒,宛如冰做的,晶莹透亮,无光自洁。
清烟心中悸动。
名剑,霜辞。
极薄,极细,极轻,极寒。没人知道这把剑究竟藏在哪里,也几乎没人知道这把剑的存在,因为江漓从不轻易出剑,但凡见过霜辞的人,基本全死了。
众人连呼吸都忘了,当那股幽香极其浓郁之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肃立在二楼长廊尽头之人。
那是个身着紫衣,墨发如瀑的女人。她的锦衣很是华丽,妆容艳美,但头发并未束裹,而是松松垮垮的垂在后面。
这个女人,简直美得不像话!
堪称绝色的宛芙蓉看呆了,因为跟这女人一比,她当真自愧不如。若说天赐绝容,那面前的女人当之无愧。
她美,江漓也美。性别之间的差异决定二人美的不同,在男人之中,江漓为绝色。在女人当中,这女子必然是绝颜。
江漓是那种清韵孤冷,高洁皎月的冰雪之美。
而这女子便是妩媚妖娆,俘虏蛊惑之美。
江漓的美超俗似仙,而她的美则阴柔似妖。
不说男人,连女人见了都心跳加速,脸色潮红,呼吸困难。
她的衣袂无风自飘,一双极具诱惑的凤眼好似透着魔力,但凡与她相视之人必受蛊惑,从而万劫不复。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在唇边抹了一把,将即将流出的一缕血丝擦掉,望着那湖蓝衣襟的少年:“不错,寻常人被我一击命中早就经脉寸断而死了,你非但接住杀招,反而予以还击,不错。还想请教请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江漓同她一样抹掉唇角溢出的血丝,目光比那冰剑霜辞还要冷厉。
夜来幽。
逐晖的掌尊。
一手造成江家满门尽亡的真凶。
江漓深吸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高手对决最忌分心,稍微的神乱那都是生与死的区别。他右手握紧霜辞,缓缓转身。
夜来幽唇边荡漾着浅浅的笑意,无需多言便已惊艳众生,她注视着江漓徐徐转身,当她看清江漓的样貌之时,整个人当场花容变色,惨白着一张脸,堪称恐怖。
“茗郎!?”她惊叫一声,震惊四座。
江漓心头颤抖,若他心中的怒火能具体化呈现出来,那势必将夜来幽挫骨扬灰,烧成灰烬。
“不对,不对。”夜来幽死死盯住江漓的眉眼:“虽然很像,但你不是,绝对不是!你,你到底是谁,冒充茗郎,你想做什么?”
绝色容颜突然面容狰狞,几乎陷入癫狂。别说围观的花娘们了,就连逐晖自己人都吓得不轻。
还是那老者钟爷心思明净,稍微一寻思之前的猜测,再加上夜来幽所说,江漓的模样很像江茗。他心底一阵胆寒,只觉得惊悚恐怖:“掌尊,他难道是江茗的儿子不成?”
夜来幽宛如遭受雷击劈头,整个人恍惚了下,惊恐的看着江漓,更加疯狂的吼道:“不可能!那小孽畜明明体残多病,而他是什么身手,你看不出来吗?”
钟爷被狠堵一口,竟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曾经设想过,若针对逐晖大肆杀戮的人是江茗的儿子,那很有可能是那小子找到了什么靠山,培养了一批忠实的属下。或者用大量的金银□□,这都有可能。只是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敢想,这一切都是那江家小公子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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