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幽目露凶光,宛如咆哮的母狮子:“是不是江茗的儿子,本座试试便知道了!”
夜来幽足尖轻触地面,整个人纵身一跃已至江漓身前。利剑刺出,江漓以霜辞抵挡,剑身相碰,“锵”的一声摩擦出刺目的火花。两股高深内功互不相容,彼此冲撞,搭配剑术频频朝对方施以杀招。
内功凤熙诀本身就诡异霸道,而江漓的剑术更为精妙奇绝。锋芒所指,招招毙命,剑气带着寒意,深入骨髓,轻轻擦身而过,仿佛血液都会被冻成冰渣。
而夜来幽也毫不示弱,她的剑法可谓毒辣阴狠至极,每一剑都不致命,而是往那刁钻危险的地方刺。她的目的不在杀人,而是玩弄人,以高强的武艺压制对方,若武功在她之下者,必被她削骨切肉,受尽煎熬折磨而死。夜来幽的剑影纵横,劲风四卷,搅的墨发纷飞,宛如从地狱烈火处降生的罗刹鬼。
钟爷在一旁看得好阵胆战心惊,他与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交手,被对方以武力压制已经深感震惊了。毕竟他年过六旬,五十多年的内功修为。打小练武,跟过的师父没有不夸他天赋超群的。结果如今居然跟一个少年战了半天,还被压制了。这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掌尊亲自前来,居然也能跟他打得难舍难分!
“凤熙诀!”夜来幽撤出几步瞪着江漓,脸色比方才还恐怖:“这一脉单传的至高内功,你怎么会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承认面前之人便是江茗的儿子。
江漓站稳身形,左肩上有殷红的血液渗透出来,他却满不在乎,提气朝夜来幽冲去,手中霜辞宛如一条银龙,喷出的寒气足以将人冻成冰柱。
清烟在楼下看着,心里一阵阵胆寒。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直到看见江漓一声不响的和夜来幽再次交手,他明白了。
江漓跟夜来幽的武功修为差不多,俩人的内功水火不容,勉强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可江漓全不在乎,他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果决,他的目标近在眼前,他要杀了夜来幽,哪怕是同归于尽。他曾经说过,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清烟一阵心悸。
可江漓明显处于劣势,毕竟人家人多势众不说,后面还有个钟爷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很有可能在江漓专心对付夜来幽之时,钟爷暗中下手给予江漓致命一击。
“公子!”清烟又惊又怕,他既想大喊提醒江漓,又怕自己贸然的声音影响了江漓的发挥。
夜来幽连退了数步,也是被江漓这不要命的劲头吓到了。江漓不怕死,她怕,江漓不想活,她想。
“该死。你想同归于尽不成?”夜来幽暗骂一声,他们二人的内功心法从本质上就是互相压制,而江漓的凤熙诀也不知道怎么练的,变得那般诡异奇绝。夜来幽既熟悉又陌生,只感觉头疼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压制。她想缓慢的摸索,偏偏对方要速战速决,屡屡打算她的节奏,前所未有的难缠。
这般纠缠下去可不秒。
夜来幽猛挥紫袍,从她袖中涌出一股淡红色的烟雾,散发着阵阵诡谲的清香。江漓本能的后退,就见夜来幽的身影隐入了浓雾当中。
清烟一见此状,自知机会来了,一剑解决身边的俩个黑衣人。朝二楼的江漓大喊道:“公子!你冷静一下!”
江漓好像没听到,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口中呓语:“父亲……”
清烟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那是……
毒烟!?
一直在暗中寻找偷袭机会的钟爷冷笑起来,他单手握剑,对准江漓的背部就刺了过去。
清烟脑子嗡的一声响,正如那年那月那日,嘶声力竭的大喊:“公子小心!”
“……殿下?”江漓涣散的眼瞳突然一凝,一口鲜血涌出,再感受到寒意来袭的瞬间,他提起霜辞猛一转身,照着来人的胸膛就是一剑猛刺。
钟爷始料未及,被一剑穿胸而过。躺倒在地,血如泉涌。他难以置信江漓会醒过来,更难以置信江漓会以内功强行冲击全身经络,使自己醒来。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也这般毒辣吗?
“公子!”清烟不知该哭还是该喜极而泣,江漓终于听见他的声音,回头朝楼下看去。
“公子,你要以自己为重啊!”清烟怕说的话力度不够,又赶紧补充一句:“你是老爷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不可轻贱生命!”
江漓眼中各种情绪交错闪过,他没有回应清烟的话,也没有贸然行动。又或许,他全身疼痛难忍,不能动吧。
那淡红色的毒烟被风吹散,江漓瞧见了撤出湘雪阁外的夜来幽,以及夜来幽唇角勾起的邪笑。
湘雪阁内的花娘杂役们早就跑出去逃命了,如今阁内只剩下满地的逐晖尸体以及江漓和清烟二人。夜来幽的鬼魅一笑,不需要说什么,那躺在地上仅剩一口气的钟爷便得到了某种讯息,咬牙应道:“是,掌尊。”
钟爷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方才激烈的打斗,湘雪阁内各式名酒早就打翻在地摔了个稀巴烂。如今的地上还残留着酒水,钟爷丢出火种,阁内瞬间烧了起来。不仅如此,在二楼三楼四楼,各有逐晖人员留下放火烧屋。
老鸨在外急得大叫,却无可奈何。木质的建筑本就易燃,一旦着火,不烧个一干二净都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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