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济稍稍来了点精神,但又有些迟疑。
“这不太好吧,突然拜访。”
“那有什么的,我父亲可喜欢跟同好一起品茶了。”
德清一脸“你尽管带他去你家”的表情。
——哼,去了不就暴露你是虎妖的事实了嘛,真蠢!
寅十郎回了他一个挑衅的表情。
——你以为我父母这几千年是白活的吗?
于是过了几天,舍济收拾了行囊,和寅十郎一起出发前往寅家。
德清望着舍济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一行清泪:儿大不中留啊!
*****
“十郎,路上要花费多久啊?”
舍济第一次出县城,这会儿正坐在船上东看看西看看的。
“嗯——我也不太清楚诶。”
因为寅十郎向来都是风一样地跑来,风一样地跑去,从来不坐这些人类的交通工具。他被母亲派去找小姨回家时,没有走大道,直接踩着屋顶飞过来,到这里只花费了二刻的时间,所以并不知道回家的正确路线,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
“我就怕带来的干粮不够吃。”
“这有什么,不够吃就买呗!”寅十郎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他知道舍济并没有钱。
“这怎么行!”舍济不愿让寅十郎为自己破费。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该互帮互助的!”寅十郎笑着拍了拍舍济的肩膀。
“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舍济突然觉得自己好弱,只是一味地被寅十郎保护。
寅十郎看了看低着头的舍济,看着他一脸自责的小表情,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望天,“你要觉得没有什么能帮上我,就快快长大。我们就去我父母那里住几天,在那几天里,我会教你习武的。”
他的小师父,还是那么懂事。
舍济听了,立马有了精神,抬起头,满面笑容,“真的吗?你真的要教我?”
“是啊。”
“太好了,谢谢你!十郎。”舍济笑得眯起了眼。
想再近一些,再靠近你一些。
两个人来到了临城,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一晚。
刚进客栈,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侧影站在柜台前。
“……如此,便有劳店家了。”
那人刚一站身,就对上寅十郎和舍济。
“小师父!你怎么来了?好巧啊!”那人激动地上前,握住舍济的双手。
这人正是消失一个多月不见踪影的云鹤立。
寅十郎见这人不仅无视自己,还跟舍济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看着他这么不要脸的样子,寅十郎直想把他揍回道观重新修炼。
寅十郎正准备捏住云鹤立的手腕逼迫他松手时,舍济已经自己把手从这个小魔头的魔爪里抽了出来。当然,魔头和魔爪是寅十郎的视角。
“哟~这不是云道长吗?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寅十郎阴阳怪气地对云鹤立说道。
“小师父,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云鹤立问舍济道,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舍济,连头都没转一下。
——果然,这种总是喜欢无视别人的人最讨厌了!
(远在普渡山卧禅寺的德清“啊嚏”了一声,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啊?”)
“据贫道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蓝家和王家都有妖魔作祟的迹象。”
云鹤立一本正经地说。
不知为何,变成他们三个一起用晚膳。
“自行刑台那天以后,贫道就一直观察蓝家和王家的动向,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有蹊跷。果然,行刑台后的半个月,再然后就是王孝仁死的那天晚上,都有这样的迹象。”
见舍济低头吃饭,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云鹤立有些着急,“舍济,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在他们两家墙上贴的符篆,只要察觉到异象就会自动销毁,我每天都有去检查。而且我的鉴妖铃也是货真价实的,千真万确!”
“而且,不瞒你说,我就是一路追着那个妖魔来的。只是范围太大,不知道它在哪里。从刚才开始,我的铃铛就一直在颤动,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原本是想出去逛逛,看看那妖魔又在哪里作祟了的。”
寅十郎一挑眉,内心思忖着:这鉴妖铃应该没有错,行刑台之后的半个月,我还在蓝家住着,鉴妖铃会响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王孝仁死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和舍济回卧禅寺了,按理说鉴妖铃能感知的范围应该没有这么远。况且,符篆察觉到妖力后自动销毁的那两次,我都没有使用法力。符篆只能察觉妖力,无法鉴别妖物,那也就是说,除我以外,还有别的妖物在那一带徘徊,而它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想捉弄人。
“那云道长怎么不去捉妖,反而在这悠闲地用膳啊?”
舍济停下筷子,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云鹤立。
看到云鹤立脸色煞白,寅十郎“扑哧”地一下笑了出来。
云鹤立的脸色更难看了,委屈地道:“小师父,贫道是真心向你求和的,你干嘛非得处处针对我呀?”
舍济放下碗筷,“小僧一不会捉妖,二没有靠山,云道长向小僧求和,图的什么呀?”
“这,这交个朋友的事,怎么是要图你什么呢?”
云鹤立试图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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