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缙怒极反笑,“我是谁?我是你爷爷!”说完就冲过去一脚把叶云踹翻在地,白缙骂着还想再补几脚,被纪童从后面拉住:“白缙,算了!”
“哼!你们不就仗着有羽林军给你们撑腰吗!”叶云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恨恨地说:“你们少得意,他们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什么?”俩人同时一惊。
叶云似乎很满意俩人的反应,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唇角微挑,恶毒的看着他们说:“傥骆道凶险万分,到处都是悬崖绝壁,山谷风凛烈,只要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即使他们能走到雒城,那里至少还囤着两万精兵,而羽林军就只有一千人,去了也只有送死!哈哈……”
纪童和白缙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号角声依然长鸣着,待俩人走到城门,发现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其中一个人站在人群中间,肩宽腿长,身姿昂然挺拔,紫袍飞扬,银色的甲冑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森冷的光。
正看着,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来,男人面沉如水,眼神冰冷而锋利,四目相交的一瞬间,纪童浑身一震,一种窒息感攥住了他。
萧瑾看到纪童的时候微微一怔,表情却没什么变化,环绕在萧瑾身边的众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他,那些看他的眼神,仿佛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把他拒绝在外。
纪童握紧了拳头,迎着男人的目光,一步步踏上台阶,他不得不承认,来到这里之后,这个男人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又或者,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纪童想看看,真正属于这个男人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第48章 帝王之路
军营外,数不清的“宁”字的大旗在黑夜中迎风摇曳,黑压压一片的骑兵像一群密集的马蜂,伴着震天的呐喊向他们急速冲过来,不一会儿的时间,军营就被层层围了起来。
“这是……”纪童的声音有点发抖,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他抓紧垛墙,转头看向萧瑾,萧瑾早已收回了目光,现在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千军万马,总是带着优雅笑容的脸上,依然从容镇定,无波无澜。
这时,一个骑着高大滇马的男人走到宁军队伍的最前面,此人四十来岁,手执大杆刀,黑面虬须,头戴银盔,身穿青袍犀甲,生得宽额尖颚,目光如炬,他高声喊道:“益州大将孟阳在此,想活命就速写降书,否则我定将!
箫瑾似是早有准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的说:“放箭。”
将军沈鸿才大喊道:“放箭——”
几十名士兵齐齐排在垛墙上,举起弓箭朝敌军射去,一时间“嗖嗖”的弓弦声不断。
可奇怪的是,大部分箭还没射到敌军就已经纷纷落下,就像是弓箭手几天没吃饭,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一样。
宁军见状爆发出来一阵胜利在望的欢呼,孟阳不无得意地对身边的马兆良说:“军师看吧,他们几乎没有还击之力。”
马兆良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始终有些不安。孟阳指挥人马将投石车和云梯向城墙上猛攻,七万骑兵更加毫无顾忌冲杀过来。
宁军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天响,而辕军这边只有稀疏而微弱的箭矢声。
眼看宁军已经直扑到城下,萧瑾给了沈鸿才一个眼神示意,沈鸿才点点头,接着,城门打开,五百名蒙面的黑衣人骑着马在城墙下一字排开。
“他们想做什么?”白缙站在纪童旁边趴着垛墙往外看,早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纪童茫然的摇摇头,他知道的,并不比白缙知道的多。
五百人面对敌人几万大军,就像在大海中滴下几滴水,与其说这是迎敌,不如说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果然,伴随高声的叫喊声,敌军冲杀的速度又快了三分,沉重铁骑让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颤动。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只见一辆有半城墙高的投石车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随后赶来的辎重人马也躲避不及,纷纷坠于深坑中,宁军顿时一阵慌乱。
这时,原城城墙上,几个士兵押着几名乐师,舞女打扮的人绑在了墙垛墙上,沈鸿才大声喊道:“罪臣逆贼,你们的细作早就被四殿下识穿了,饮酒作乐,四处抢粮,不过是四殿下将计就计的引敌之计,今天你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话落,几名刀斧手上前,把这些人的人头逐个砍了下来,宁兵一时间更加混乱,梁兵却士气大振。
纪童脑袋嗡嗡响,耳边只听到一片兴奋的呐喊声,他僵着脖子转过头,看着男人俊美威严,气势凛然的侧面,想起了几天前,男人跟他说过的话。
【小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原来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这男人怎么能一边对他柔情蜜意,温柔体贴,一边却又在利用他,把他作为手中的一枚棋子!?
以萧瑾的聪明才志,自己这些天的处境,这男人肯定也是一清二楚,可这人却只是冷眼瞧着。
纪童心中一阵阵发冷,感觉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好陌生。
萧瑾感觉到纪童的目光,却没有回头,儿女情长从来都不是他看重的,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韬光养晦,隐忍了十年,现在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候,他绝对不容有失。
猛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知道军心已变,急喊:“中计了。”急忙指挥人马往后退,突然,一面杀声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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