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魏欢,白凌琅的道观在深夜迎来了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一群人。那群人来自两家,领头人分别是镇子上首富张家家主和沈员外家的长子。
这两家深夜来访,中途山道偶遇,于是白凌琅打开道观大门就看见自家道观的两大金主代表人,张家主和沈少爷并肩杵在门口,一个面带忧愁一个脸黑如锅底。惊吓程度差点没把白凌琅那颗小心脏给蹦哒出来。
但道长还得是那个沉稳如山的道长,白凌琅把刚刚顺手从床头柜上拿出来的拂尘一甩搭在手臂上,心里默念着金主都是青菜萝卜,面不改色地把这两个青菜萝卜引了进来。
面带忧愁的沈萝卜,阿不,沈少爷谢过白凌琅给他倒的茶,说明了来意:“想来道长也听说了,我们两人家中姐妹卧床不起,一直不见好转,听说道长已除去那作祟的妖物,还请告知我们治病的方法。”
房梁上“咚”的一声响打断了白凌琅刚想说出口的话,他眉头一皱,拂尘一甩给两个金主加了个保护罩,自己一闪身就到了房梁上。
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有点惊恐有点尴尬的金色眼珠子,早上刚被他找过茬儿的红毛狐狸团着尾巴对他招了下爪子。
【嗨...?】
白凌琅:“......”
【你不是说外面都传那两个人类半死不活的跟我有关么,我就是怕这些人再找个什么天师的要来收了我,所以就来看看......】狐狸传音越来越小,最后尾巴都盖在了眼睛上。
白凌琅眼神扫过狐狸漂亮的皮毛,握着拂尘把柄的手指动了动:【来看看?】
【嗯,看看,就看看,看看我要不要搬个家之类的。】狐狸两只前爪子把尾巴扒下来抱怀里抵着自个儿的嘴,小声小声有点委屈。
【哦。】白凌琅随手把拂尘放在了房梁上,伸手把他抱了起来,一纵身就跳了下去。
“是我观里的猫,让两位受惊了。”白凌琅抬手顺了几下毛,然后脸上都柔和了几个度,随手撤掉了金主身边的防护。
就是这手感,好想养一只。
被他抱在怀里的狐狸披着伪装术,小心肝有点抖。
“不妨碍,这猫倒是挺可爱,我们家仓仓也喜欢猫的很,只是...”沈少爷说起自家妹妹,脸上愈发忧愁起来,白凌琅怀疑他下一秒可能会趴在旁边张家主肩上掉眼泪。
这画面太魔性,白凌琅轻咳一声,承诺明天就下山去看看那两位小姐的情况,好声好气地把这两人给送走了。
夜凉如水,白观主扣着一只红毛狐狸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对其进行威逼利诱,试图拉拢一个强力队友。
“你们狐族不是医术一向很好吗?”
“不兴我搞特殊吗?!”
“为什么?”
“因为爷天生地养,孤苦伶仃!没狐来教!不行吗?!!!”狐狸炸着毛嗷呜一下差点把抱着他的手给咬了,没咬下去那是因为他突然记起来白天蹲在道观墙上,看见的那一幕“观主空剑击飞孔雀”。
白凌琅有些可惜地看着狐狸挣脱自己的手消失在了墙的另一头,那翻墙的身姿干脆利落,无比潇洒,就是还炸着毛。
以后可能都看不见那只狐狸了吧?他可能这次就搬家了。
“可惜了,手感多好啊。”
白凌琅遗憾地回房,摘下发冠放在床头柜上,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但环顾一周,却又没发现少了什么。
难不成还是少那只狐狸?
白凌琅好笑的想,而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魏欢就被敲开了房门,白观主站在门外抱手挑眉看他:“魏大夫,你接不接出门看诊的生意啊?”
“自然要接。”魏欢打了个哈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没料到魏欢会答应地这么爽快,昨天被狐狸狠狠拒绝过的白凌琅差点没崩住就要笑的牙不见眼,还好及时意识到,他咳了一声感觉自个儿用了平身最柔和的声音跟魏欢说:“那我等你。”
被吵醒的魏欢看他一眼,随意点点头,关了门就困得跟什么似得转头又躺床上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马上就换衣裳,然后眼皮子一合就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白观主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他在门口站了一炷香,又转移阵地到了客房前的亭子里坐着,那火红的日头从山后面升起来,开始尽职尽责的发光发热,魏欢那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常人类梳洗加换衣是这个速度吗?
他是不是其实在吃早膳?
他不会是突然晕过去了吧?
难道客房里有什么小妖小怪潜伏着,魏欢其实已经遭遇不测??
绑架?仇杀?突发性事件?
脑洞发散。
白凌琅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径直去了客房门口,却在敲门的时候犹豫了。
万一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呢?可能城里人起床的程序比自己要多很多??
罢了,不就是敲个门吗,问一句而已,没什么的。
白凌琅刚抬起手要敲门,房门就被猛地拉开了,魏欢站在门后依旧穿着那身白色的睡衣。
“你还没——”
白凌琅还没说完,门就被哐啷一下关上,里头传来魏欢喊了句“马上就好”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间随小声的窸窸窣窣,不过一会儿,房门就被猛地拉开,穿戴整齐的魏欢踏了出来,反手把门关好,笑的眉眼弯弯:“久等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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