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墨惜不由得抬头往前看去。
宫门处,白千刹正站在习习微风中,他的身边躺了许多被撕碎的尸体,那些人是来刺杀他的,但却斗不过他而丧命于此。
“白千刹……”墨惜呢喃着他的名字,却又恐惧着那些死去的人们。
白千刹抬眸,视线对上时,一阵疾风掠过。
墨惜双瞳紧缩,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落在那张冰冷的脸上。
“你去哪了?”白千刹蹙眉,心里担心,眼里却只有质疑。
“我……”墨惜往后退了一步,又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搂住了后腰,揽进怀里。
“今晚我要听你弹琴,还有……”白千刹轻扬唇角,微凉的唇瓣落在墨惜的耳郭处,说着令人心猿意马的情话。
夜里,墨惜坐在积水空明的庭院内弹着琴。
曳过一袭玄黑袍子从走道曳过,银白的发随风飞扬,白千刹提着一壶酒,走入帷幔。
纱帘掀开,琴声戛然而止,墨惜看着自己的琴被掀翻,他抬头时,白千刹掐住他的下巴,将一壶烈酒灌入他口中。
“我不喝酒。”墨惜挣扎着,而白千刹却一把撕碎了他的衣衫。
痛苦的呻吟和野兽般的喘息夹杂着,从帷幔内传出,两抹交叠的身影在灯火中透着迷惑。
墨惜拽落了帷幔,他想逃跑,却又被粗鲁地拽住头发,拉回亭子中央,任由白千刹蹂躏。
“千沙,其实你本性不坏,不要一错再错……不要再杀人了……”墨惜在他身下苦苦相劝,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些被撕碎的尸体。
“弱肉强食,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麻烦,我要全天下人都成为我的臣子,我要所有人都变成怪物!”白千刹并没有往前挺进一分,却没有接受墨惜的劝阻,“你们都劝我回头,可我回头你们谁还在?还是,你愿意变成我这样的怪物陪我永生?”
“不,我不要……”墨惜惶恐地睁大双眼,看着白千刹露出的獠牙,而白千刹却只是一笑,松开他,躺在一边闭眼小憩。
墨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出庭院,四处走走。
一袭黑影从树丛穿过,墨惜警惕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谁!”
回身之际,秦槐已经出现他的面前。
“弑神刀在你的琴下,现在是好机会,只要杀了白千刹,你就不会变成怪物,你也可以为你娘报仇。”秦槐说完,消失在深夜里。
墨惜不知所措地转头,他望向白千刹小憩的方向,犹豫片刻后缓缓朝着那里走去。
帘帐揭开,夜风吹拂,白发轻飞,白千刹像孩子一样枕着自己的手臂侧睡着,他脸上挂着少有的温和笑容。
月光落下,勾勒出宁静和美好。
墨惜从琴下抽出了弑神刀,缓缓举起,可就在用力刺下时,那些关于梓昱和白千刹美好的记忆掠过他的脑海,他心底漫过窒息的疼,不由得往后趔趄了几步。
感受到有刀风掠过发梢的白千刹倏忽睁眼,他一抬眸便看见墨惜举着刀的模样。
墨惜一怔,没料到他会忽然醒过来,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躲在暗处的秦槐看着墨惜连人带刀被白千刹甩袖一挥,撞上石柱,倒地吐血。发怒的白千刹随手抽来鞭子,对墨惜一顿鞭打,而秦槐却没有出手相救。
“墨惜,你不是想感化我吗?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想杀我?”白千刹屹立在墨惜身前,如同来自地狱的罗刹。他下视着他,唇边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墨惜疼得面色发白,他抬眸,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充满了恨意:“因为你杀了我娘,我唯一的亲人!”
“那又如何?我白千刹想杀谁,谁就得死。”白千刹嗤笑,甩开了墨惜的脸。
墨惜放缓语调:“我欲度你成佛,你却逼我成魔。白千刹,你把我也杀了吧。”
“杀了你,岂不是没有人再为我抚琴了?”白千刹笑得更肆虐,狭长的眼里红瞳似血,邪魅而可怕。
“白千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墨惜攥紧拳头,恨到浑身颤抖。
“因为你不肯爱我,因为你和那些人一样,想我死!”最后三个字被加强了音调,白千刹唇边的笑渐渐凝固,眼中也只剩下冰冷的阴鸷,“墨惜,你这张脸和他太像了,像到让我害怕再次失去。”
“你最好不要反抗我,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千刹再次拉过墨惜,而后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愤怒离去。
这一切结束后,秦槐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他,为什么要犹豫?”秦槐张手,将水下的金刀吸起,持在手中。
“这把刀你带走吧,给它重新找一个主人,因为,我根本杀不了白千刹。”墨惜从地上坐起,整理衣衫,抹去泪痕,像没事人似得走向自己的居室。
秦槐摇头叹息,转身消失在夜的深处。
八角阁楼内,将弑神刀送回来的秦槐再次关上那扇门。
“又失败了?”胡嘟嘟倚门而站,看着叹息着下了阁楼的秦槐。
“我想我们需要找到甘家的后人,一起商讨对策。”秦槐若有所思,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找甘家的后人,想联手铲除白千刹,因为近年来白千刹正在不断扩大自己的不死军,不久的将来,这天下都将是不死的怪物。
他的先祖曾留下遗愿,让他们除掉旱魃白千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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