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被遗忘的挫败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心全意被信任被重视的满足与幸福。
幸福?!!!
自己怎么会从一个男人身上感觉到幸福呢?
叶欢吓了一跳,一口米饭卡在嗓子眼儿,噎得他直翻白眼儿。
李陵赶紧递给他一杯茶水,连连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叶欢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拍开他的手。
李陵忽然道:“你心里还在怨恨本王吗?”
叶欢愕然的看着他,忽然就明白李陵说的是湖心阁那件事。
这种事情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了吧?
李陵见叶欢眼中流露出熟悉的抵触情绪,飞快说道:“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本王不会再碰你。”
叶欢无语的扭头看看李陵还放在自己后背的手。
李陵补充道:“本王说的不再碰你,是指不会与你同房。”
同房……同房……同房……
这两个字如魔音穿脑一般在叶欢脑子里持续播放,循环不止。连李陵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不过李陵的表现至少说明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小欢欢你已经不正常了……)
李陵从叶欢房里出来,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魏文英上前来低声道:“一枝花到了。”
李陵沉沉点头,返回自己房间。
一枝花端坐椅上,见到李陵,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二师兄在哪儿?”
李陵道:“你随我进关,我告诉你他的下落。”
一枝花眼中精光一闪,“你耍我!”
李陵道:“去不去随你。”
一枝花死死盯着李陵,半晌才道:“何时动身?”
“现在。”
北齐,镐京,虎牢关镇守使陆朝清府邸。
刘琛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水。陆朝清恭恭敬敬站立一旁。
等刘琛觉得架子摆够了,这才瞥了陆朝清一眼,不紧不慢道:“陆大人剿匪得力,护送本殿下回京有功,本殿下自会向圣上请功。”
陆朝清慌忙道:“这是微臣份内之事。”
刘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河南道招讨使一直空缺,圣上苦于无可用之人,本殿下觉得,陆大人倒是合适的人选。”
陆朝清心花怒放,河南道招讨使掌管下辖十二郡官员的升迁,是称霸一方的封疆大吏,比自己现在这个小小的虎牢关镇守使强上何至百倍千倍?
刘琛是目前最得圣宠的皇子,虽然大皇子、四皇子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但看综合实力,刘琛荣登大宝的胜算还是大些,自己这次以全家老小身家性命押宝应该不会有错。
陆朝清一边竭力说服自己,一边略带担忧的问道:“只是末将擅离关隘,私自回京,必会引起朝臣非议,末将担心……”
“担心什么?”刘琛冷冷一笑,“圣上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乱臣贼子,对这种犯上作乱的奸佞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陆大人亲自押送叛匪回京,正是报效圣上的忠心之举,谁敢说个不字?”
陆朝清连连称是,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只是劫匪头目毕竟是大殿下的妻弟,大殿下会不会……”
“截杀皇子、反叛朝廷的口供是他亲自画押,大哥就算想护短也得掂量掂量这同犯的罪名他担不担的起?”
有数十人的口供指认王赐恩,王赐恩现在也已经说不出话来,还怕老大翻天不成?不过,派自己的小舅子做这种事情,也只有老大这种白痴想的出来!
刘琛不屑的勾勾嘴角,“现在老大和老四都赶去金提关截李陵,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本殿下已经提前回京。你随我即刻进宫面圣,事情该如何去说,还不是你我说了算?”
陆朝清称赞道:“三殿下天纵英才,微尘心悦诚服。微臣必当跟随殿下,执鞭坠蹬,效犬马之劳。”
刘琛正要说什么,一名属下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刘琛神色大变,霍然起身,“李陵你个奸险小人!”
陆朝清见刘琛脸色不对,就知是出了大事,“殿下,出什么事了?”
刘琛也不理他,直接吩咐属下,“火速通知黑甲营,随本殿下去金提关,还有,多备些快马。”
属下应声退出。
陆朝清大惊,“殿下为何要去金提关?”
刘琛就像没听见他的话,快步走出大厅,“牵马来!”
陆朝清更为惊讶,他没想到刘琛连马车都不坐,竟是要骑马!
他拦住正欲上马的刘琛,“殿下,您的伤势刚刚好转,实在不宜骑马啊……,殿下,从镐京到金提关,就算不眠不休也要三个昼夜,您……”
刘琛一把推开他,翻身上马,“你也知道时间很紧?若是再晚一步,就直接去给小山收尸了!”
陆朝清拼命拉住缰绳,“殿下,大局为重,江山为重啊!”
刘琛一马鞭抽开陆朝清,脸色冷若寒霜,“小山若是没了,我还要这个江山有个屁用!驾!”
马儿一声嘶鸣,风驰电掣般冲出府邸。陆朝清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叶欢做了个噩梦,梦里的李陵身中数十箭,如同一只浴血的刺猬,自己跪坐在他的尸体旁边,想哭却哭不出,想摸摸他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天地间仿佛变成一片修罗地狱,没有阳光,没有生机,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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