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道:“传令下去,众军即刻拔营启程,尽快赶到襄阳城下。”
叶欢抬起头,眼神闪烁。
了尘转身道:“跟我来。”
叶欢随了尘回到自己的营帐,了尘却又一言不发,只是眸色沉沉的注视他。
叶欢心中一阵忐忑,就在他再次怀疑了尘是否真能穿透他的躯体看到他的灵魂时,了尘突然开口,“明日随为父一同在城下叫阵。”
叶欢满口答应。
只是当第二天兵临襄阳城下时,叶欢才明白叫阵的真正含义。
了尘所谓的叫阵,就是让叶欢在城下甩开膀子使劲骂,他在一旁监督。
☆、兵临城下(二)
襄阳城是南梁第一军事重镇,在战略意义上要高于西江大营。高墙深壑,地势险要,城池修得铁桶一般。据说北齐最强盛时期几十万铁骑南下侵梁,都未能敲开襄阳城的大门,可见这块骨头有多难啃。
只是了尘也非一般人,别人啃不动不代表他也啃不动。
从随行众将领的表情里,叶欢看到的只有满满的自信与无上的自豪,似乎跟着了尘去死都是一件相当荣幸的事情。
叶欢对这些人的大脑构成很不理解,也很好奇。
不过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普通人的**再疯狂也不算什么大事,军队里若要搞**可就乖乖了不得。尤其是在封建王朝,一旦士兵对统帅的忠诚度超过对帝王的忠诚度,那这只军队基本上就算改了姓了。难怪很多帝王都会对手握军权的将领心生疑忌,比如岳飞,比如袁崇焕。其实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就会明白这种疑忌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西江大营校尉以上将领一大半都是当年跟随过了尘的老人,尤其是大元帅师公藩,简直就是了尘的死粉。李哲登基以后,非但没有把这些人调离大营,反倒升官加爵,大加封赏。除了收买人心,大概也是觉得了尘带出来的人素质过硬,忠诚可靠的缘故。
谁知这些人素质是过硬了,忠诚度却是负数。
李哲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忙活了半天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这也说明了,做人必须要厚道,做皇帝却不能太厚道。
叶欢站在护城河这头,望着河那头巍峨的城墙,心说有功夫为皇帝操心,还不如想想自己这关该怎么过!
他扭过脸,为难的看着了尘,“**,我该喊些什么啊?”
了尘眼中俱是鼓励之色,“不必有所顾虑,只要能鼓舞士气便可。”
鼓舞城里守军的士气也行吗?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随着口水直接吞进肚子里。
他手搭凉棚,朝城头望去。
城墙上密密麻麻站满手持弓箭随时准备射击的守军,在他视线不及的地方,想必还堆满了石块、热油等守城必备之物。
他在襄阳时,曾不止一次见到李陵与襄阳郡守一同商讨城墙要塞的防守策略,对于这些机密大事,李陵并不避讳他。
虽然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城上将士的表情,叶欢仍旧觉得仿佛有几千双带着刺的目光冷冷射向自己,将自己射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毕竟在襄阳城时,自己和李陵一道以代天子巡狩的名义很高调的在城内招摇过市,如今刚走没几天,就带兵前来攻城。
当汉奸是什么心情,叶欢现在完全体会到了。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不行,现在是攻城,不是劝降。就算他们真放下武器,了尘也未必就会善待他们。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和为贵。――这又不是**谈判,讲交情没用。
化干戈为玉帛,赵王不会亏待大家。――MD,想起赵王那张驴脸劳资就要吐!
进襄阳,抢钱,抢粮,抢娘们!――擦!劳资不是李连杰,说不出这么彪悍的话!再说劳资又不是真心想打襄阳啊!
叶欢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既能能鼓舞人心又不至于落下骂名的话来。
身后隐约传来窃窃私语声,了尘的脸色也愈加难看。
城上传来三声炮响,几名身着盔甲的将领出现在城头。
叶欢猛然抬头,立刻看到最中间也是最耀眼的一人,正是李陵!
叶欢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恨不得肋生双翅,当场变身雷震子,直接飞上城头。
鬼差给他的怎么不是一张变身符呢?至少带有变身功能也行啊。
李陵却没有看叶欢,而是目光凌厉的盯着了尘。
“了尘,圣上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罪无可恕之事,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吗?”
了尘道:“昏君无道,奸臣污吏肆意横行,致百姓民不聊生,动荡频频。且昏君当初通过卑鄙手段篡取太子之位,赵王殿下本系成德皇后所出,先帝嫡子,继承大宝理所当然,何况天下本就是有德有能者居之,赵王殿下圣主明君,悲天悯人,继承大业乃民心所向,万众归心。你替那昏君辩解,才是倒行逆施,大逆不道!”
了尘滔滔不绝一席话,令叶欢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他一直以为了尘是闷骚型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也这么能侃啊!而且如此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言论他居然说的脸不变色心不跳,大气都不喘一下,果然是个天生的**家苗子!
李陵冷冷一笑,“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拿下襄阳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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