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维有墨水的事,虞盛音自然知道,他就是闻着味道,才在燕京与一人一犬相遇,但自那之后,却一次都没有问起,更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
“盛音,为什么这样讲话,”朱兰茵无法维持笑容,开始心慌,“严导和你,也算有些交情,他为人如何,你心里知道,严导平白遭难,我们这些人,如果可以帮助他,怎么能不帮忙。”
为人么,虞盛音耸肩,“你和他,你们,气色都不好。”
朱兰茵一怔,摸了摸自己娇嫩的面庞,她的气色一直很好。
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是看她哪里不顺眼吗?
虞盛音说的“气”,与一般意义上的气,不大一样,大狗眯眯眼,琥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女明星的身周,似是看到了暗沉沉的影像。
因着与大狗分享视界,席维也看到了,他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果然,隐隐排斥于她,并非没有缘故,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朱兰茵拼命克制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面向席维。
“席先生,严瓜瓜还小,如果他的父亲无法健康,他将来的日子又怎么好过,救人不救到底,严瓜瓜的生活,已经可以想象。凭什么他好了,他父亲却要倒下,两人交换过来该多好,这种想法,不是不可能有,你可有想过,现在这样,到底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
朱兰茵的话,非常无礼,听得让人很难受,里面的指代也模糊,猜不出谁会那样想,但不管是谁,对孩子来说,都是可悲的事。
有人会因为他的健康,而加以厌憎?
席维看了大狗一眼,接收到它的心念,代它说道:“严导需要自己来找我。”
这已经等于承认了还有药水在手,女人眼睛一亮。
“他不方便出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一样有能力满足。”不外乎是钱,朱兰茵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大狗皱眉,席维说道:“事关他的腿,再怎样也不可能不方便。朱小姐,有些事,只有他自己能做到。”
朱兰茵更加厌恶席维,他这样说,一定是想抬价、发救命财,何其卑劣的人性,“席先生,严导能给的,不会比我更多,并且,我认识不少朋友,无论席先生在公检法那方面想要方便,都十分容易。”
这话,已经不单单在利诱,而是威胁了。
可惜,席维没听出来,“我没有那方面的需要。”
朱兰茵的不满已经升到极点,她脸上笑容越发柔和,心中却涌起一阵阵难以遏制的戾气。
“我的跟班,我负责养,钱也好,朋友也好,都有些,不用朱小姐操心,”虞盛音淡淡出言,“谁有什么需要,就事说事,少扯些旁的。刚才他已经讲了他的意思,要怎么做,你回去问严导。”
虞盛音下了逐令,朱兰茵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她恶狠狠瞪向席维,却发现那条一直沉默的大狗,挡在男子身前,眸光森寒冰冷。
这狗……非常危险!
时机不好,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朱兰茵满心不甘,对着虞天王楚楚微笑,轻柔道:“盛音,但愿他如此为难严导,不是由于你的缘故。”
说完,强忍着腿软走了。
为难他?
难道受伤的不是严授纲自己么,身有病痛,求医问药,不是有药的人欠了你们的。对于这种颠倒的态度,席维气得不得了。
大狗用尾巴扫扫两人:因为我的要求,让你们受委屈了。
“给小狗擦屁股,是年长者应该做的。”虞盛音不怀好意一笑。
席维则蹲下来,抱住狗,“那个母亲也是,这个女明星也是,瓜瓜那么可爱,他爹身旁的人咋全都这个样。”
大狗垂下眼,他爹也不怎么样。
第29章 不同的忠诚
“哥,你要严授纲来,想跟他说什么,你和他有过节?”席维知道大狗不喜欢段振辉,没想到似乎和严授纲也有一段历史的样子。
助理开车过来了,大狗不回答,摇着尾巴,当先跳上车去。
席维自然不死心,也冲上去抱狗,一叠声“默默哥默默哥”的,可大狗却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干脆趴下闭目养神起来。
不理不睬?装睡?席维牙痒痒,又好奇得抓心挠肝,不住在狗身上拱来拱去。
“还真像八点档电视剧中,有了怀疑的老婆,审问老公,然后老公装傻,企图蒙混过关的情景呢。”某恶质天王看得兴味盎然。
开车的助理满头黑线,不住腹诽,巨星大大啊,将狗狗和大男人老公老婆了,真的好吗?
席维猛然抬头,“说什么呢,脑抽的鱼妖孽,狗哥又不是猫咪,才不会随随便便到外面闲逛,进而做出有伤风化,搞大肚肚一类的事,这一点,我绝对信任我哥的狗品,你滴,休得挑拨离间。”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面部扭曲出奇怪的表情,心中似有神兽集体咆哮而过。
席吃货,你才是最无敌的好吧,这句话,已经不知该从何吐槽起了啊!
大狗动动耳朵,又惬意又得意,很好,看来早上的“压制”教育非常奏效,狗小弟深刻地吸取到教训了。
回到豪华公寓,餐厅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晚餐,席维之前告诉神出鬼没的家政人员,最近家里多了好多张嘴,需要按至少十人份来准备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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