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谦虚地想,昨天在烤鸭店,只是想给鱼妖孽个下马威罢了,平时自己与狗哥,也吃不了太多的,十人份,八分饱,利于养生,有益健康嘛。
大狗端端正正坐到椅子上,爪子试着去拿起叉子,努力半天,基本成功了。贴心的狗小弟赶紧蹭过去,给狗哥围上餐巾,西餐嘛,尊重礼仪就是尊重食物啊。
虞盛音抽抽眼角,他倒不是心疼那一桌子堪比圣诞晚餐的菜式,只不过,一想到3000块一个月包吃住便宜透了什么的,就总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别发呆啊,这羊排不错,还有烤全鹅,老板你不过来先切一片,我和哥都不好意思下手。”席维嘴边沾着酱汁,眉开眼笑地招呼。
难道你是想我切了“一片”后,就把大鹅整个包圆了吗?
“真是贪心的小狗。”虞盛音不满嘀咕,烛光温暖地映在他脸上,似是变幻出浅淡又柔和的笑意。
吃完饭,狗哥狗弟瘫在沙发上消食,虞天王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品尝饭后点心——海盐起司蛋糕。
大狗动动鼻头:太咸了。
“嗯。”天王享受地眯起眼,抿了口盐津小苏打鸡尾酒。
大狗:吃这么多盐不好,会罹患心脑血管疾病。
“嗯。”天王又应了声,满不在意,拎起一片柠檬,蘸在纯盐罐子中,然后大口含进嘴里,爽死了。
席维看得直打激灵,那是什么味儿啊,爱吃这些,果然不愧为妖孽。
门铃忽然作响,严授纲来了,陪伴的是桐秋城,并非朱兰茵,也不知朱天后是不是被虞天王给气坏了。
严授纲先是谢了虞盛音当日救命之恩,至于那天之后,虞盛音一次都没有去医院探望过他的事情,则提都没提,好像完全不在意。
而虞天王则更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随心所欲惯了,又和严授纲不熟,才不会为了维护关系,去花时间表达什么心意。
倒是桐秋城,不住说如果没有虞盛音和席维,他当时完全慌了手脚,真不知道事情还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瓜瓜怎么样了,现在谁照顾他?”对于朱兰茵的话,席维忍不住非常在意。
桐秋城看了严授纲一眼,“孩子还在医院,有护工看顾,我……也会多去看看。”
你看?他爸爸不去看吗?
席维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瓜瓜醒了才一天,而以严授纲的身体状况,下病床都勉强,更别说照顾小孩了。
“席先生,感谢你无私地救助了我的孩子,在电视台时,也帮助了我,本来已经无以为报了,可现在,还是不得不厚颜再求席先生一次。”严授纲的话语很诚恳,但他的心不是没有怀疑,毕竟,席维出现得太奇怪了,警察、电视台嘉宾、现在又成了虞盛音的助理。
这个男人,说没有特殊目的,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而且,这条狗……
严授纲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数日前,去电视台开短会时,透过大厅前的玻璃门,他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幻影,那时还觉得,它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身姿,分外相似。
后来录制节目时,应该也是有它在场的,但他那日因邪术的事,心不在焉,眼前一切,看到了也没往脑子里去,竟然不曾反应过来,这大狗就是席维的狗。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说了,从海里救孩子,除了席维,尚有一条狗的份。
他们,出现在自己身旁,难道真的是巧合么。
“听兰茵说,席先生一定要我过来……本来,也该是我亲自求药,才显诚意,就算身体再怎么样,也不该怠慢的,席先生见谅。”严授纲低了低头。
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把席维弄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去瞧大狗。哥,你让人家来的,现在要怎么办?
狗端正坐着,威严沉凝,它将心意传递给席维,让小弟当自己的传声筒。
也许是被大狗的态度影响到,席维也严肃起来,两腿微分,两手放在膝盖上,笔挺的军姿坐式,苍松青翠。
“严导演,你的腿受伤严重,现代医学很难治愈,但我手里有个民间古方药水,虽然难得,效果却很不错,你也知道。药水可以提供给你,我们不要钱,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严授纲微微加快了心跳。
席维沉默了下,注意感应大狗的指示,尽管有些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说道:“你拍的那部新片——《军犬之王》,我希望,它没有机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砰!
严授纲重重一拍扶手,如果不是下身没有半点知觉,他甚至有可能直接跳起来。
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部影片,是他耗尽心血的最高成就,是他的巅峰,是最为辉煌之作。
它是他的孩子,它是他的梦想、信念,甚至比他真正的孩子,比他的腿,比他的生命,都更加重要!
想要它夭折,无法诞生于世,何其阴险,何其卑鄙,何其恐怖的心肠!
严授纲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桐秋城着急地拍抚他的后背,“严导,严导你别气,小心身体。”
“身体……要身体干什么,现在有人,是直接在谋杀我的性命!”严授纲一把推开桐秋城,瞪着席维,凶悍的目光,就像狼一样。
席维端正坐着,不言不动,唯有眼中,闪动着琥珀色的流光,与严授纲,冷淡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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