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何等肮脏。”
“现在他被指控谋杀第三骑士团团长,应该是跑不掉了。”
喧闹中,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轻笑。
有贵族看到了那黑发的青年,曾经的戈尔贡伯爵之子。他们很想呼唤青年过来同坐,但又想到伊戈·斯沃德斯戴罪在身,遭陛下厌弃,就不好说什么。
伊戈站在昏暗的角落,抱着手观看。公爵给了他通行的许可,又说要迟一些才来,于是伊戈就先来到审判庭。
人群熙熙攘攘,伊戈看着。
西比尔人都有这个癖好,总想残忍地毁掉迷恋之物。所以这些贵族不仅仅是仇恨那个出身低贱的男人。他知道。
实际上,这些人都渴望品尝特兰德。
就像特兰德是唯一的杯盏,盛着甜美的血,而众人伸手啜饮用。
一种热望笼罩着在场的所有西比尔人,令他们肉体紧绷,口干舌燥。就连伊戈自己也是如此。他们期待什么呢?期待着自己手中有匕首,每个人都向前拥吻那个男人,纷纷将刀刃没入那麦色的肉体。想必光芒会如同倒下的烛台,照亮男人痛苦又平静的脸、血液。而众多饥渴的唇舌,就亲近男人众多的伤口。
直到特兰德·穆阿维亚在人群中心跪倒,彻彻底底地臣服,将所有的自尊与生命奉献。
欲望裹藏于傲慢,一场审判,如同被期待已久的庆典。
“让罪人上来!”
审判长厉声宣布,声音穿透厅堂,烛火安静了。
众人沉默。
脚步声来了,沉稳坚毅的长靴声回响在大理石厅堂。没有一个人说话,包括审判长与七位万骑长。人们的目光随着男人的身影而移动,伊戈低头抱着胳膊,看也不看。
直到那个男人来到厅堂中央,
“日安,先生们。”
特兰德优雅而戏谑地行礼,仿佛是在集市上的表演,人们也忘了此时是军事法庭。
“穆阿维亚爵士,请您严肃。”作为审判长的柯洛昂公爵怒形于色。
两人眼神交汇,父亲与儿子的绿眼睛。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过没人把特兰德当成柯洛昂公爵的儿子。私生子不过是急需处理的废品而已。
“那么让我们开始审理您的案子,您涉嫌谋杀皇家骑士团骑士,拒不供认,并且指示下属试图谋害平民与第二骑士团。虽然您是直属于陛下的骑士,但是此等重罪,已经足够让军事法庭判您的刑。”
“可以,说来听听。”特兰德说。
“首先是谋害普拉斯里尔伯爵一案。普拉斯里尔伯爵死在密室,这是因为你买通了一个女性色//诱伯爵阁下,并且杀害了他。”
“请问我有什么必要去杀害魔旗?为了找个机会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是因为你小肚鸡肠,在前几日行军进城时,因为伯爵审慎重是否开门,你就怀恨在心。”
特兰德轻声笑了:“这个法庭秘书的功底不行啊,理由写的像是小学生。你们不如这么说:我和魔旗素日有隙,彼此嫌弃。而在我远征冰原期间,魔旗通过调查,发现了我有勾结冰原人谋反的意图,就打算揭发我。”
“这……”法庭秘书尴尬地抹汗,慌张地望向审判长。
柯洛昂公爵低头,发现庭审录上竟然真的是这么写的,顿时怒极,赶在特兰德前面说:“于是你决定抢先一步,杀害魔旗灭口……”
特兰德乐了,像是在赛跑般抢着说:“你们会说:我找了一个杀手以雅·以弗他,写密信给她,让她在时机成熟时杀害魔旗……”
“闭嘴!”审判长狠狠锤桌,“谋杀现场是这样的,当时伯爵正在为皇太子殿下制作标本,在场的有那个女人和另一个标本师。伯爵惩罚了犯错的男标本师,女人假装谢罪,趁机勾引伯爵。然后趁机杀害了普拉斯里尔伯爵。”
“那就是个人类小姑娘,才十四五岁,她是无辜的。”特兰德的语气顿时冷下来,厚重的阴影投在他身上。伊戈在看。
“现在受审的是你,不是她。”
“死时肯定一起死的。你在死前会被剥夺骑士爵位,只能和低等人同列受刑,脑袋挂在城墙上。不过皇太子殿下仁慈,允许你保留全尸。”万骑长补充道。两侧旁听席沸沸扬扬。
特兰德仰起头,绿眼睛如同傲慢的青铜。“你们要搞就冲着我来,别连累小姑娘,别连累我的部下。”
审判长十指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遗留的杂种,
“穆阿维亚爵士,您需要看相关的证据吗?有您写给杀手的亲笔信,里面详细地提到了谋杀计划。还有您开出的报酬,在这儿,事成后翻倍。”
特兰德叹了口气:“喂喂,你们工作也太不认真了吧,证据就准备这么点儿?够用吗?一点儿都不敬业。”
“把您送上断头台是够了。”
“哦,这样吗?”
特兰德笑着扬起头,露出光裸的颈部,食指慢慢地沿着动脉划向锁骨。色//情又漫不经心。
众人屏息。
看到自己生的杂种竟公然调情,柯洛昂公爵猛地拍桌吼道:“这里是军事法庭,不是妓//院!不要搔首弄姿!”
但是柯洛昂公爵霎时哑然,他终于注意到特兰德食指上的戒指。戒托上的银狮衔着祖母绿——
是泰奥托斯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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