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昂公爵攥紧拳头,果然是特兰德这个混蛋绑架了泰奥托斯,以此要挟。
特兰德笑着转了一周,好像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但只有站在阴影中的伊戈知道,这爱意是专属于他的。小时候特兰德但凡做了什么成就,总要跑到伊戈面前转个圈,像是小动物在讨主人的欢心。
两人心照不宣,反击的时刻到了。
“你们说得没错。”特兰德张开双臂,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
“没错,是我杀了魔旗。”
!
众人哗然,审判席也恍然失语。
没有人相信特兰德会毫无抵抗地认罪,可他的的确确是认罪了,亲口承认了诬陷。
“是我,我就是用这只手杀了魔旗。”特兰德重复道,举起左手,仿佛举起一条被切开的蛇。
伊戈轻轻地笑。
“很好,既然你认罪,那么无须浪费时间。卫兵——”
卫兵围住特兰德,要捉拿他,断头台已经准备多时。
“且慢。”
特兰德屹立于大厅中心,仿佛独自持剑面对群魔。
“我必须交代清楚事情的全貌,我要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会杀魔旗。”
“你不必说……”
可是人群已经沸腾了,压过了审判长的声音,对血腥感的渴望驱动着他们。
“我之所以要杀普拉斯里尔伯爵,是因为我是陛下的骑士,皇权的守护者,金蛇环的主人。我死后,也将作为亡灵继续守护冥殿吉尔忒伽。”
那双眼,锋利如棱角的祖母绿。
特兰德·穆阿维亚做了一个拔剑的姿态,挺拔的身姿舒展——
“我必须杀掉魔旗,是因为他企图谋害皇帝陛下!”
“撒谎!”
“我之前就与魔旗关系紧张。在我出征冰原期间,我发现魔旗其实和冰原叛党暗中勾结,打算利用魔物来袭击帝都。不仅如此,魔旗还结党营私,勾结了一派逆党,打算趁着陛下从帝都到伊蒂尔的路途中暗杀陛下!”
“无耻!”年迈的万骑长气得把剑摔在地上,“你给我闭嘴!”
特兰德怎么会停下?
“魔旗指使了巴斯克斯男爵,让巴斯克斯派人袭击陛下的马车,趁乱行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决不能姑息。而且证据确凿,今早第一骑士团在巴斯克斯男爵的宅邸里发现了魔旗写的亲笔信,盖有魔旗的印章。”
“这是伪证!”
“怎么是伪证呢?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不是吗?”特兰德笑道,“此外在魔旗家中,也发现了本该保密的陛下的行程单,想必是魔旗从女官手中窃取。魔旗还列了其他几个方案,各个都是阴险毒辣,要至陛下于死地!我暗中追查此事,本来想请陛下定夺。”
“狡辩,就算有这些轻飘飘的文件算什么?”
特兰德摇了摇头,说:“可是巴斯克斯男爵已经派人去袭击陛下与第二骑士团了,此事我已经向陛下身边的女官确认过。前日陛下秘密从帝都返回伊蒂尔,结果途中遇到歹徒行凶,多亏一名年轻骑士相救。柯洛昂公爵,这可不是证据了吧,难道你怀疑陛下的亲身经历也是撒谎?”
“这……”
特兰德敲了敲桌子,仿佛提醒学生将注意力收回。他接着说:“那么我终于要说道我为什么杀魔旗,以及怎么杀魔旗了。我在得知伯爵有谋逆之心后,就一直严加防范。可是在回城当日的宴会上,我发现魔旗企图强//暴一名无辜的人类少女,就上前阻止,并揭露出他谋反的贼心。结果魔旗攻击我,混乱之下,我失手才将他杀死。”
“你怎么能!”
“这是我作为皇家骑士的责任与特权,”特兰德严肃地说,“皇家骑士永远把陛下放在第一位,为了忠诚,可以暂时抛弃律法。魔旗罪不可赦,通敌谋逆,本来也罪当斩首!所以我在地牢就杀了他。”
“你在胡说八道!”
“证据还有很多,统统是第一骑士团今早没收的,目前都已经呈至陛下。”
席间的众人哗然一片,开始喊话,争吵声顿时充满整个大厅。支持者和反对者互不相让,彼此辱骂,有人甚至起身揪住了对方的领子。
原本画一般安宁的法庭,现在竟然如戏剧,光线在彼此拉扯的身躯上扭结。
“肃静!”
审判长以杖击地。
“那么……”
特兰德·穆阿维亚站在喧闹中央,从容地张开双臂,绿洲之星。
“恐怕大家都会想知道,魔旗为什么要行刺陛下吧?”他笑道,“实不相瞒……”
柯洛昂公爵和万骑长们非常紧张,害怕特兰德要牵连皇太子下水。魔旗是皇太子的“血盟”,如果魔旗要加害陛下,只可能是为了帮助皇太子早日戴上冠冕。
绝不能牵扯皇太子。那瞬间,柯洛昂公爵已经打算舍弃作为人质的小儿子,而要置特兰德于死地。
特兰德忽然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发现证据。”
“……”
原本起身的纯血派贵族又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心有余悸。
一个侍从来到审判长身边,窃窃私语。是真的,皇帝已经知道这事了,而且第一骑士团团长把魔旗谋反的证据都递交了上去,皇帝震怒。
审判者们愤恨地望向那男人。死者不会说话,也没法争取。特兰德就是利用了这点,把罪责抛给了死掉的魔旗。既然此事已惊动陛下,再牵扯下去,很可能涉及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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