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了我。”韩免轻蔑道。
林迁南的几根发丝触上了刀刃断成两截,他此时若轻举妄动,匕首会稳稳地划破他的喉管。
林迁南抿紧了嘴,闭上眼睛等死。
“告诉你个好消息,”韩免撩开他耳边的发丝,在他的耳廓边吐气,“贤王与丞相府的千金赵欢颜在七日后成亲,我将他封至南州做个藩王,他接受了,你们夜晚的私会以为朕不知道?”
南州是林迁南土生土长的家,即便早已家破人亡那也是他的根。
林迁南的睫毛颤抖,嘴角绷成了一条线。
“朕告诉你也无妨,韩歧能来看你是朕默许的,”韩免道,“韩歧他没有能力救你,你的痴心妄想可笑极了。”
“想凭一己之力救身陷囹圄的韩歧?他心不在你这,巴不得你早些去死,你才是真正身陷囹圄的人!只有朕还念着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
韩免的手往后移了移,在林迁南白皙的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
“是韩歧让你刺杀朕的吧?”
“林迁南,你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第14章 第 14 章
血从弯曲的刀刃蜿蜒而下,行刑室里的人都在等着林迁南开口。
“我不过是送来了证据,陛下为何动怒,”林迁南睁开隐藏了全部情绪的眼,“您瞧瞧手中的匕首。”
韩免顺着他的话看向手中月牙形的匕首,只消一眼,韩免放开了他,遣退神情紧张的护卫们。
“这是鞑靼皇族的月影刀?”韩免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月影刀是鞑靼皇族的象征。
林迁南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了擦脖子的血污,拿过月影刀道:“陛下聪颖,会懂我的刀是从何来的。”
林迁南把月影刀擦干净,呈给韩免,“给我一万个胆儿也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刺杀您,这把刀便送给陛下,以表我的忠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霍亮发出低吼,却是吐不出来一句责备的话。
“很好,”韩免收下了月影刀,“将军朕就不多留了,朕命人把将军送回贤王府里好好休养。”
“陛下英明,”林迁南终日嬉笑的脸变得黯然,“相信陛下定会明察秋毫。”
“你是在帮朕?”韩免很是惊讶,“朕能不能信你?”
“不妨一信,我是在帮自己罢了。”
夜里韩免宿在了皇后的寝宫里,他的梦魇把娇弱的皇后吓得不轻。
“去死吧……给朕去死!父皇……不要再害我……”
“天下都是朕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没有谁能阻碍朕了,没有!”
“迁南……”
皇后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举止怪异的韩免,“陛下……”
韩免不再呓语,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牢房里的林迁南等来了韩歧。
韩歧自然而然地环抱上他,“今日见了韩免?”
“嗯,”林迁南心事繁多,挤出一丝笑意道,“韩歧,你要成亲了?”
韩歧眸中一片坦然。
“啧,我在问什么,”林迁南恍惚地跌坐在地,“你是贤王,我是阶下囚,往后不必来此了,你好好对赵欢颜,她是你的妻。”
“我会好好对她,倒是你怎么不回我话,今日见了韩免?”韩歧单膝跪在地上,握住他一只手。
林迁南贪恋他手心的温度,用力把自己冰入骨髓的手抽了出来,“见了,他说知道我们私会,我还向他吐露了一些事。”
韩歧眸中那点柔光散去,“哦?什么事?”
“对你不好的事。”林迁南无畏地看着他,“你总会知道的。”
韩歧丝毫没听进去他的话,轻轻地把他抱入怀中后,观察他脖子上绑着的一圈白布。
“真不让人省心。”韩歧指着白布道,“痛吗?”
韩歧的温柔足以让他甘愿长醉不醒。
林迁南浑身放松地躺在他怀里,道:“韩歧,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不希望你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韩歧勾起一抹冷笑,“保全你也是在保全我,你不用把自己当回事。”
韩歧不屑于无用的欺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无情,打在林迁南隐隐作痛的真心上面。
林迁南下定决心道,“今日起,你我分道扬镳,我林迁南做什么与你再无关系,欠你的我会用我的办法还清。”
“王爷请你记住,从今日起。我只是林迁南,亦或是罪人之后,与你贤王绝无半点干系。”
面上的那只暖手滞住,韩歧冷笑声持续不绝:“拿什么还?”
“我有我的办法,请贤王离开这里,牢房怨气太重,沾在王爷身上我难辞其咎。”林迁南支起身子,爬上破旧的木板床,裹上湿凉的被褥。
“林迁南,你凭什么认为事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韩歧掀开被褥,抓住他的两只手腕迫使他与他正面相对,“五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两年前苟且偷生地回来,你不如直接死干净了,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林迁南感觉他不可名状的怒火正随着他的话而不断升起。
“你的家人害了我的家人,这件事可有你林大才子的参与?”韩歧低声嘶吼,“我曾经那么的相信你……”
“韩歧你听我说……”
“你这骨瘦如柴的身子能勾引几个人?”韩歧在他耳边怒喝道,“韩免是不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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