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重启寻思着是不是要他重回大理寺任职一事,他换了身衣服,前去赴会。
晖远侯府里,余珦第一天的课很快就结束了。
他匆匆拜别顾文以,就往贺剑轻的书房里冲。
顾文以甚至来不及跟他多说几句,正诧异呢,看到何成守在门口,便去交代了几句,要他提醒余珦温习功课。
何成记下了,送他出了府门。
余珦以为今日事已经完了,正高兴地去找贺剑轻,还没意识到此事。
贺剑轻一直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也随时注意着余珦那边的动静,这会儿余珦一出门,他就停了手上的事,静静等着。
没一会儿,余珦就出现他眼前。
“过来……学得乏了吗?”
余珦摇摇头:“没有。”他看见了一旁搁着的糕点。
贺剑轻将碟子推到他面前:“吃吧——今天学了什么?”
余珦一边吃着红豆糕,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第一天,顾文以也没有讲得深,只简单念了几个字。
贺剑轻挺满意,不累着余珦,也不让他产生厌烦的程度,这是好事。后来送余珦回去时,何成将顾文以留下的课业跟余珦说了,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只是到了夜里,他正在书房,何成悄摸摸进来,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说,有人在翻院墙,他一听就知道是余珦。
等到过去时,只见余珦正在余念的帮助下,一只脚已经挂上了墙头,另一边余念还在念叨让他当心一点。
贺剑轻乍然出现时,余珦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正跨过另一只脚,再努一把力就能坐上墙头了,这下可好,被吓到了,整个人就没稳住,眼看着就要跌下来。
贺剑轻反应迅速,掠身过去,将余珦结结实实给抱住了。
另一头的余念不太清楚,还在悄声问:“怎么样?安全没有?”
余珦吓得魂儿都要掉了,在贺剑轻怀里抬起头,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悄悄将脑袋埋在了贺剑轻肩头。
贺剑轻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放下了。
余珦还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何成连忙过来扶起他,贺剑轻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衣裳,看到新衣上被勾破了线,不知该说什么好。
余珦倒是仰起头,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来,可是紧接着就觉得丢脸了。
余念腾腾不管不顾地将他的书给扔了过来,显然是以为安全着地,放心了。
余珦看到贺剑轻去捡起了书册,那是顾文以留给他,今晚要温习的。
“嗯?要去书堂温习吗?”
余珦这会儿哪里好说不是,就只能点点头了。
于是乎,便移步去侯府新设置的书堂。
从此之后,余珦的求学之路便以这样的方式正式开始了。
几日之后,余珦已经习惯了从早到晚泡在侯府里,大部分时候都能看见贺剑轻在书房,有时候也会只有早晚才能见到。
余珦不再像刚到时那样不看见他心里就难过怕生,多少见到侯府里的人也好,去余家做客的人也好,能简单应付了。
余重启则正式应了大理寺卿,重新去大理寺上任,只不能再担任主簿,寻了个空缺,留待日后位子空出来再说。
很快,丹桂飘香,中秋节到了。
这个时候,皇宫里总会举办家宴,邀请皇亲国戚,以及一些朝廷重臣去赴宴。
贺剑轻自然要去的,余珦打听了一下皇宫里的事情,稍稍有些向往。
但是他现在明白了,自己是余家人,他爹官位不大,是没有资格进宫里去赴宴的。他也不恼,因为贺剑轻答应了会早点回来,跟他一起过中秋。
更何况,余念早就悄悄跟他商量好了,要带他去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
因此他与贺剑轻挥手告别时,有点心不在焉的。
贺剑轻以为他不能跟着自己去而感到失落,正想着回来时带点好东西送他,哪里知道等他回来时,余珦却不见踪影。
第十六章
皇宫的中秋家宴,已经许久不曾露面的越国当今元帝难得地和几位贵妃一道,出现在了宴席上。
贺剑轻离家远赴南疆之时见过元帝一面,那时的元帝已经耽于寻求长生不老之术,每日大半时间都用来关注丹房几时能练好丹药,只留了少部分时间用来处理国事。
如今看来,非但没有减缓的趋势,反而变本加厉了。
贺剑轻乍然一见到元帝时,忽然有些认不出眼前的人,他幼时多次随父兄来过宫宴,那时的元帝意气奋发,仍是壮年,豪情满志,誓要保越国在自己手中强盛不衰。
十几年过去,越国仍然在了列国中不上不下,百姓安居倒也罢了,如今看来,除非太子早日掌权,否则不知将会如何下场。
元帝满面红光,精神十足,可仔细瞧,便可觉出他年老力衰的征兆,全靠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来维持着表面的假象。
这事,满朝文武都知道,都劝过,结果可想而知。
宴会上歌舞升平,可是贺剑轻瞧着,人人都心里各有想法。
“你可有些日子不见了,如何?最近可好?”列支侯万柊凑近了贺剑轻,不咸不淡地问道。
贺剑轻朝他举了举杯:“还好。”
“我可是听说了,你岂止是还好,简直是乐在其中啊!”列支侯万柊所有所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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