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余重启重重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怎么想,就是不准碰我的儿子!”
“爹……”余念皱了皱眉,听这话怎么怪怪的。
余珦听懂了他的意思,一时心头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希望贺剑轻早点离开,万一再说出什么话来,让他爹气着了,场面不知如何收拾。
余珦悄悄走了两步,想让贺剑轻别再说话,还是离开为好,可刚跨出两脚,就听得余重启振声道:
“你干什么?回去!”
余珦被吓得一个哆嗦,后退三步,缩到角落里了。
余重启被余珦的举动气着了,心里的火更熊熊燎原,怒道:“小侯爷,请回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请不要再来了,珦儿我自会照顾好,不劳小侯爷费心,请!——”
说着,走到房门口,手一伸,意思是让贺剑轻赶紧走。
三人都明白今日余重启是不会松口的,再多说只会火上浇油,让他更加愤怒,说不得做出什么事来。
余珦用眼神示意,余念也朝贺剑轻打手势,贺剑轻只能苦笑。
他朝余珦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万般无奈地离开了余府。
等到贺剑轻走后,余重启才颓然两步,踉踉跄跄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爹啊,你别生气。”余念赶紧上前安抚。
余重启朝余珦招了招手,看他走到自己近前,才忧心忡忡地说:“珦儿啊,你跟爹说实话,今日小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余珦不知他问这话是何意思,只能老实地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余重启叹口气,对他说道:“我猜也不是你造成的,这几日我看你对他避而不见,想必是他早已有了这个意思,你才躲着他,又不能如何,唉,实在是难为你了。”
余珦想说不是的,可又不敢提起,想到自己身上的事,他又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方才贺剑轻一来,又说了那些话,他几乎都被牵过去,忘记了自己是个奇怪的人,现在回想过来,万幸他爹突然出现打断了,否则,否则万一他一时由着本心,岂非要后悔莫及?
余重启以为余珦是为此苦恼,所以神色暗淡,神情苦闷,只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有爹在,就算他是小侯爷,也不能对你怎么样?要是他敢胡来乱来硬来,哼哼,爹就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爹,我……”余珦呐呐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其实,贺剑轻刚才一番话,听在他心里,他是有点欢喜的,若是,若是在他发现自己奇怪的能力以前,他一定感到喜滋滋,满心甜蜜地应了,即便是他爹反对,想必也有法子悄悄地去见他。
可是,可是现在,他想,让他爹误会他为此烦恼,不乐意见贺剑轻也好,算是给他了一个借口,如果能让贺剑轻知难而退,也是好的。
余重启说了这几句话,胸口的愤怒总算渐渐平息下来,再看余珦苦着脸为难的样子,就更加笃定是贺剑轻单方面觊觎自己儿子了,便说道:
“这样,余念你也不用去私塾了,这段时间得跟紧你大哥,要是小侯爷再来,你就拿棍子把他赶出去,不要怕,知道吗?”
余念哪敢这么做,再说了,他可是看清楚了,说不定到时候——
“是的,爹,你放心。”余念嘴上答应了,心想着,爹啊,你是假装看不见还是忘记了,前些时候你难道没发现自家大哥是怎样的态度吗?这会儿怎的说是小侯爷一厢情愿?是故意的是不是?大人啊,真是让人不好说。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余珦依然过起了闭门不出的日子,并且还换了间房,住到余念房里去了。
余珦简直哭笑不得,与前日相比,他的心境起了些变化,虽然仍为此心里难受,可是到底好了些,何况既然他爹也不同意,以后想必他与贺剑轻也不再会有多少交集,那么,那么也没什么要多想的了。
余珦叹了口气,看着顾文以坐在院中与余念说着话。
顾文以今日是要回去了,余念正在将一些大夫的嘱托,一一地复述给他听,余珦看在眼里,想到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只剩下无限唏嘘。
他忽然想到,他是个怪物,可是顾文以毕竟被他救活了,即便于他而言不能算好事,可是顾文以一切未知,他此时温言笑语对着余念,想必心里是高兴的,那么,从顾文以方面来说,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呢?
想到此,余珦心里多少缓解了一些积压的痛楚,可是这方面减轻了,想着日后再也不能见到贺剑轻,哪怕是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意思,也能感到自己是多么地难过。
“大哥,顾先生要走了。”余念远远提醒他道。
余珦便起身,去送顾文以出门,好歹顾文以做了他多日的先生,即便以后大概是不能再相见了,他也该送一送。
顾文以或者从余念平时说的话中多少猜到点什么,临走时,对他说道:“任何事,时间久了,便能顺其自然地解决,无须烦忧,多顺从本心,便不会错了。”
余珦没听明白,顾文以也不再多说,谢过余念,上了马车,渐渐远去。
余念站在余珦身侧,正想转身回府,突然看到侯府大门里走出来一人,此人肩宽腰圆,看样子是个武人,正双目炯炯朝他们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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