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去留雁不可能只待两三天,总不能闹太僵。”
“等我好好整理一下我和他之间的事再给你详细说……不过其实也没什么,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一个字,”乔逐衡无奈,“打。”
“打……”褚淮认真想了想,只一个字却很有画面感。
“战前打,战后打,忙时打,闲时打,人前打,人后打,只要我们俩见面十次有九次都是在打架,我听他下人说过他没事的时候就钻研我的枪法,甚至追到我师父那里,我真是搞不懂他。”
听着乔逐衡的话褚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一种诡异的危机感。
大概是我多想了吧……褚淮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能所有人都这样,但是……
褚淮忍不住看了看神情无奈的乔逐衡,经过这一役他们之间似乎有些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乔逐衡现在这种与他说话时的温情模样不同以往。
或许是褚淮的眼神太过奇怪,乔逐衡侧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褚淮收回目光,满脸复杂:“没什么,在想我自己的事。”
不行,这事必须要问问宋旭言,褚淮暗暗下定决心。
乔逐衡没多问:“总之他这个人很怪,对别人是不近人情,同我恐怕就是苦大仇深,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褚淮心里郁闷,幽幽道:“带孩子。”
不等乔逐衡细问,褚淮已飘然而去,不知道又忙什么。
宋祁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天晚上想褚淮的问题想得太入迷,完全忘记了时间,后半夜睡过去的时候估计都快三更了。
一直在门口侯着的仆人掐着时间进屋送水,宋祁安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跑出了屋子。
他还是想不太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问问一直跟着自己的校尉。
宋祁安找到人的时候对方一惊:“少将军你怎么跑来了,有什么叫我去就是。”
“不是什么大事,你一路也辛苦不想太麻烦你。”宋祁安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见校尉手上缠着白布,“你的手……”
“不碍事,前日抗敌总是会受点伤。”
宋祁安心里难受:“那你上的药好吗?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会不会,”校尉笑呵呵道,“李将军他们很大方,给的都是好药。”
宋祁安将信将疑,盯着那伤移不开眼,校尉赶紧转移话题:“少将军想问我什么?”
“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需要麻烦你的,我自己想就是。”宋祁安挥挥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这可是褚公子给我一个人的考验,不能假手他人。
校尉也笑着送走宋祁安,等人走远神色却悲苦起来,甚至没有发现房梁之上有人窥看这一切。
乔逐衡眼镜盒好了才没两天又开始骚扰褚淮,后者被扰得没办法把人拉到院子里。
“每次都是乔将军定规矩,公平起见总要让我一次吧?”
“你说让你几招”
褚淮点点石头作的桌子,上面刻着围棋棋盘:“比这个乔将军不用让我。”
乔逐衡傻眼了:“比这个”
“乔将军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我小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罕逢敌手,你执黑子。”
褚淮窃笑,一炷香后乔逐衡恨不得掀棋盘。
“你这也……”
短短时间褚淮三十二胜零负,如同乔逐衡在比武场上吊打褚淮一样,在棋场上褚淮半点便宜不给乔逐衡。
褚淮看乔逐衡一脸郁结,笑着拈起一子:“你说吧,是悔棋还是让子”
“我堂堂……”
“啪。”一子定乾坤,褚淮气定神闲:“三十三胜。”
乔逐衡:“……”这也太能欺负人了。
正在乔逐衡绞尽脑汁想怎么给自己一个台阶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墙外翻进来。
唐绍向面前两人拱了拱手,神色佩服:“褚公子,料算如神。”
尽管唐绍已经听过不少关于褚淮神乎其神的故事,但实际检验一次还是不得不敬佩。
褚淮放下棋子:“辛苦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打算了。”
余晖尽落,宋祁安郁闷地坐在李休言床前,后者现在处于“初步痊愈”,偶尔能在家里溜达溜达,但如果见了外人就要立刻摆出憔悴无力的样子,几经锻炼已经熟练万分。
“你说我装虚弱的时候是唉声叹气好呢?还是疯狂咳嗽好呢?”
“都挺好。”
“但总要固定一个吧。”
“不用固定,偶尔这样偶尔那样反而显得严重。”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就这么办吧。”李休言认真下了结论,拍拍宋祁安,“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没想出来。”
“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乎我们宋家的命运。”
“你和我说说呗,我和你一起想。”
“不行,这事必须我自己来,也只能我自己来。”
“可要是你一直想不出来怎么办?”
这问到了点子上,宋祁安想了想:“褚公子说我能想出来的。”
李休言哦了一声不再打扰宋祁安,既然褚淮说能,那就肯定能。
告别李休言已是黑天,宋祁安只能想出些不连贯的点,无外乎高家是借这个打压宋家,扣着粮草看宋家的危机一日比一日深,等宋家内外交困的时候一举击破宋家,如果这么说的话向燕门王借粮草就是最下策,燕门能解一时急解不了一世,最后还是要靠宋家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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