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能做什么呢?高家到底能带着那么一大堆粮草去哪?按道理来说他一路过来按着粮草运送的路线仔细搜查,不应该落下什么才是。
宋祁安躺着床上重复着昨夜的翻来覆去,许是因为夜晚的缘故,恶化的情绪让他气闷万分,他忽然猛地坐起来。
“去找休言好了,反正他也说他天天都睡烦了。”
说走就走,宋祁安爬下床裹好外衣,颠颠地往李休言的院子走,白天李休言的院子防守严密除了得李家家主准许外任何人不得入内,而得了准许的宋祁安对关于李休言的事必须缄口不言,至少他到现在一直很好地保守了这个约定。
夜晚的防守确实不如早上,不过也不会有人多关心李休言院后被杂草掩盖的洞口——之前李悠儿偷偷过来看自己哥哥的时候被宋祁安发现的。
宋祁安刚爬出来就定在了原地,他看见了一个人,笔直立在李休言窗前。
这看得也太紧了,宋祁安心道倒霉,看来是没机会了。
宋祁安拱了拱,正准备出去就看那窗前的人动了,先是缘故四周然后慢慢打开了李休言的窗户。
不好!这不是李家的人。
不等宋祁安呼救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那手柔软万分,带着香香的味道,只一瞬宋祁安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钻进李休言屋子的人拔出了刀,特制的刀没有一丝光,可以想象它落下时除了带起鲜血不会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
这是为了……宋家!在那人心念动的同时刀猛然扎下,刀刺破了柔软的部分但杀手知道不是要害,是的,不是要害,要的不是对方死,而是要对方露出马脚。
没有动静,杀手心中警铃大作,刚准备抽身撤离一把刀贴在他的侧脸。
“宋校尉,我家公子等你好久了。”
第53章 抽丝剥茧见真章
“王爷不觉得奇怪吗?借粮草这个提案看似是最佳之选,其实稍有差池就可能把几家一起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哪有不向圣上支粮草而利用人情向王爷讨援手的。”
褚淮微笑:“不管外戚怎么嚣张,事关前线战事他们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知道粮草被高家扣下的最好办法不是向别处寻求帮助,而是第一时间向圣上禀报,让圣上迫使高家配合,圣上虽昏庸,但若知道高家扣下粮草难免不产生异想,加上徐皇后在圣上身边,稍加煽风点火,高家就极有可能担上一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的罪名,不过宋家没有这么做,而是向燕门求助,王爷觉得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我怎么知道说明什么?说明宋家傻吗?”
“宋家文有宋旭言,武有宋之峤,都是能在混杂中突出重围的人,不会这么蠢。”褚淮看燕门王急了忙继续,“我认为不是宋家不肯,而是宋家不能。”
燕门王一脸看傻瓜的眼神:“你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不肯是宋家出于自身原因不愿意,而不能则是宋家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目前我猜测高家肯定截断了宋家与朝堂联系的途径,让宋旭言不得不出此下策把自己儿子送出来希望他能引起注意。”
褚淮语气沉下来:“高家如此猖狂实在是出我意料,我觉得有两种可能导致这种情况,一是最坏的情况,就是圣上现在已经完全落入外戚控制,闭目塞听,全靠徐高两家行事,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没走到那一步,不然两家不会这般小心,另一种可能就是高家发现了铁骑卫的亡故有异,毕竟无人看见全军覆没实在蹊跷,只要不傻定然不会放过进一步研究,或许高家在和徐家打过商量后决定利用这次扣押粮草的机会,探一探李家内情,王爷也看见李家前几次遭遇的,先是在家里遭暗算然后是寺庙伏击再到现在三天两头放暗线进李家,他们早都急不可耐了,高家到底只是外戚,卡得了宋家一时,卡不了一世,再没有结果他们只能收手,这个环上最薄弱的点就是身负重伤的李休言,只要李休言暴露了他无碍的事实,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燕门王若有所思:“所以高家借扣押粮草给宋家压力,如果能操纵宋家对付李家,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褚淮点点头:“高家是这么想的,但宋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紧急的时候总有疏漏,高家要是能操控宋家一个关键人物就足够。”
燕门王仔细想了想,回忆宋祁安说过的话再联系褚淮所言:“你是说……那个校尉有问题。”
“是的,因为是他向宋祁安提出了借粮草,并先入为主和李东晟摊牌,好分散我们的关注点,让我们以为这都是为了保护宋祁安的良苦用心,事实上只要深入思考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燕门王怔住,喃喃:“真是复杂。”
“不过我不认为那个校尉是个坏人,不然宋旭言也不可能派他保护自己的宝贝儿子,我已经叫人去着手调查这些事,过两天就能有结果,在此之前,我还要好好关照一下宋祁安,免得他讨厌因为我以后坏事。”
燕门王无可奈何,这人谁都算计,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不过反正也不是害人,随褚淮去吧。
“那粮草呢?你有头绪了吗?”
褚淮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王爷,你可曾听说过隐木于林,藏水于海?”
夜已经很深了,褚淮仍醒着,用指尖慢悠悠点着桌上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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