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的很好,”宁琅在人肩上拍了拍,“辛苦了。”
“将军!”陈源从城楼上下来,到底要比卫业征稳重些,眼眶红了红及时把视线转移到卫业征身上:“你充什么英雄,拖时间就好好拖,跑到敌阵里擒什么王?要不是将军回来……”陈源握了握拳,整条胳膊还是颤抖的。
“我不是以为我死定了嘛,能带走一个是一个,”结果威风没耍起来,还差点栽了大跟头,卫业征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是决定装可怜算了:“哎吆,疼死我了……”
“疼死活该!”萧怀剑嗔笑道。
宁琅扫视了一眼四周,蹙起了眉:“我带来的人呢?”
“什么人?”众人皆一愣。
宁琅把□□往青雎身上一别,焦急从门洞出来,刚待出声喊人,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那人一席白衫背对着他,身子略显单薄,正在城墙下给一个小兵包扎。
“你多大了?”白束一边往人头上缠着纱布一边问。
“十,十八,”小兵愣愣看着眼前的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战火喧嚣尘烟弥漫,突然出现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轻言细语温润而泽,冰凉指尖划过额角,搏动着的剧痛都消了两分。
“十八,”那人眉眼弯弯一笑,“就比我大一岁,真厉害。”
这神仙年龄有点小啊。
面前又过来一人,威风凛凛,一只手搭在那小神仙肩上,小神仙当即回以一笑,唤了一声“师父”。
小神仙的师父,老神仙。
紧接着便见身后跟来了一群赫赫有名的将军,齐齐恭顺有礼地称呼老神仙“将军”,小兵愣了愣,当即一惊:“你你你……你是宁宁宁……宁将军?!”
他刚入禁军,还未目睹过宁将军真容,但对大楚国内这位神一般的将军却早有耳闻,心里仰慕的很,只是没想到能这么近距离就见到了。
“你认识我师父啊,”白束手脚麻利地包扎好,又嘱咐道:“这几天伤口别碰水,过两天再去军医那儿换药。”
站起来冲着宁琅笑出一对小梨涡,“久病成良医,我还能帮着处理一下伤口。”
“好,”宁琅冲人点点头,“别乱跑,就待在这儿。”
“小束?”看清来人萧怀剑当即大惊:“你出来了?”
“天下兵马大元帅,”白束上下打量了萧怀剑一眼,笑道:“果然威风的很。”
“你这……你是如何……”萧怀剑还是惊地合不上嘴。
“是他亲下圣旨放我出来的,”白束冲人笑着,“我自由了。”
“我就说父皇不会那么绝情,太好了,”萧怀剑由衷高兴,既为宁将军和白束,又为父皇终究还是顾及那点亲情。
白束笑了笑没点破。
“这到底是谁啊?”卫业征看的一脸茫然。
当年白束从漠北带回来时他尚还没跟着宁琅,自是无缘见过。
陈源在一旁提点一句:“宫里那位。”
卫业征豁然开朗,汴京城里人尽皆知宁将军宫里有位红颜知己,不曾想却是位白玉少年。当即也顾不上疼了,打趣道:“嫂夫人好。”
白束愣了一愣,意识到是在调侃自己,当即眯眼一笑:“嫂夫人不敢当,倒是卫将军单枪匹马取人首级的功夫好生厉害。”
卫业征面上一红,心道自己这都丢人丢到宫里去了,心下一横,挑着还插着箭的肩膀上前,“嫂夫人医术这么高明,帮我看看吧。”
这人是想吓唬自己没见过血腥场面,白束笑一笑,一点不怵地帮人卸甲看起了伤口,过了会儿只道:“贯通伤,没伤到筋脉,没什么大碍,”抬头冲宁琅道:“师父帮我一把。”
宁琅随手抽出萧怀剑腰间佩剑,干净利落地一剑下去,箭头落地的瞬间白束已按着伤口将箭拔了出来。
卫业征:“……疼疼疼!”
众人皆笑。
一通喧闹过去众人才定下心来讨论军情。
萧怀剑自觉地把主帅位置让出去,众人以宁琅马首是瞻,只是人如今虽然出来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萧启大军还是兵临城下,他们不可能一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宁琅淡定地往正中一站,道:“开新曹门。”
众人皆一愣。
萧怀剑皱眉道:“门一开人不就进来了吗?”
“就是要让人进来。”
负责守卫新曹门的苏西群接到指令也是一愣,但既是将军亲自下的指令,又有九皇子应允,却也只能照办。
城门一开门外大军却不是想象中一窝蜂往里挤,反倒是先整顿了军队,最后在一青衣白衫人的带领下整齐入京。
不想来打仗的,倒像来巡视的。
苏西群带着自己手下的禁军一路在后面跟着,就怕人在半路上突然发难,结果从新曹门跟到南薰门一路都无事发生,倒是那白衫人笑着看了他好几眼。
到了南薰门那白衫人翻身下马,看着一个个对他严阵以待的人不由好笑,对着宁琅道:“你们就这么待客的啊?”
“还得看是不是不速之客,”萧怀剑蹙眉,“萧子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琅问:“你怎知他是萧子桓?”
“他从东边带着十万大军过来,不是萧子桓还能有谁?”
“东边的可不是只有齐王一家,”宁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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