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族圣水,只要有圣女圣子血脉的,沾上此水半刻钟内,手背就会出现一个小红点。”单仁笑着解释,将之说得神乎其神。
温行不信他们这一套,但没有推拒,任由那个叫岑燕的女子拿起木勺将所谓圣水轻轻洒在他的手背。
半刻钟后,温行的手背上果然出现了一个艳红的小点点。
温行并没有觉得多奇怪,顺水推舟假装自己对这事信了□□成。
单仁命人给他搬了张椅子让他就座,格外关心般地同他絮叨起了近几年为了找他花了多么多的财力人力。
温行对此一个字都没信,目光一闪,忽然道:“可是我怎么记得,之前那个清阳公主还要刺杀我?”
单仁脸上的笑意一滞,干咳一声继续道:“清阳她不懂事,一直觉得你的存在会妨碍她的地位。”
这个理由牵强得温行想信都信不了。
他暗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没有继续打扰单仁的单方面抒情,静静坐在椅子上假装听得很认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行感觉手背上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瘙痒。
痒意顺着手背逐渐蔓延开来,一点点侵入更深处。
温行紧紧皱眉,眸光一冷。
“你做了什么!”
单仁唇边虚假的笑意逐渐变得诡异,他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就是送圣子大人一份见面礼罢了。”
“这可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蛊,无需蛊虫本体,只要沾上浸泡过蛊虫的水就可以在半刻钟渗入体内。想必圣子大人此刻必是瘙痒难耐吧?放心哟,只要再等半刻钟就会变成生不如死呢。”
单仁起身一步步走到温行的面前,眸底的笑意只令人寒毛竖起。
温行死死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
单仁冷笑,一把捏住温行的下巴,道:“你这张脸,长得倒挺像你那个贱-货母亲呢。可惜了,她偏偏想不开要枉顾族规和那什么狗屁中原人私通,生下你这么一个小杂种。”
在单仁的眸中,温行捕捉到了一丝近乎病态的偏执。
他忍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感觉以及下巴被扼住的疼痛,轻蔑一笑,道:“呵,你说她是贱-货,那你又是什么呢?喜欢上贱-货的可怜虫?”
“啪——”
仿佛是最后一句话戳到了单仁的痛脚,他忽地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小杂种凭什么叫我可怜虫!”
耳间传来一阵轰鸣的声音,唇角也溢出了丝丝血迹。温行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沉着脸低笑一声。
“难道不是么?爱而不得很难受吧?真可惜呢,圣女她看上了一个狗屁中原人都看不上你。”
他不遗余力地激怒单仁,心底盘算着药丸的药效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在前往云乌族之前,温行就敲开了手链的珠子,吞下一颗可以解百蛊的药丸。
不然他可没傻到随意沾染云乌族的水的地步。
“你住嘴!”
单仁扬起手就要再落下一个巴掌,但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忽地阴笑一声:“看来是圣水的分量还不够多,所以圣子大人才如此有活力。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岑燕!把剩下的圣水统统泼到圣子大人身上!”
温行心下一咯噔。
好像玩脱了。
他忘了那个所谓“圣水”方才也只不过洒了一点点而已。
那药丸虽然可以解百蛊,但一颗只能解一次。
不说他有没有时间再吃下一颗,他现下可是只剩最后一颗药丸了。
岑燕一步步逼近,温行右手微动,随时准备掏出匕首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岑燕在走到温行和单仁中间时忽然转身,将手中端着的所有圣水统统泼到了单仁脸上。
“啊——你个贱女人在做什么!”
单仁发出一声惨叫,一把抹掉脸上的水渍,怒目而视。
“我不准你动我的梦梦……”
“我不准你动我的梦梦……”
“我不准你动我的梦梦!”
岑燕魔怔般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扑向单仁。
蛊-毒一时间发挥不出来,单仁一脚踹开了岑燕,恶狠狠地吼道:“你个贱女人给我滚开!下了蛊还不肯老实,那你就同那个小杂种一起去死好了!”
岑燕被踹倒在温行身旁,凌乱的头发散落开了,露出一张与温行有五六分像的脸。
药丸已经在开始发挥药效了,体内翻涌的疼痛渐渐褪去。温行只对着那张脸愣了一瞬,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吹出一声嘹亮刺耳的长哨。
同一时间,帐外响起信号弹和打斗的声音。
他掏出匕首扑身袭向单仁。
单仁见他突然袭击,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跟个没事人一样!”
“圣药……圣药一定在你那里对不对!快把圣药交出来!”
单仁也抽出了自己的长剑迎击,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温行的攻势。
温行侧身躲过长剑的冷光,对上单仁眼底那份狂喜和恶心的占有欲,破天荒地说:“交你娘个屁!”
这是向来克己复礼的温行第一次说出如此粗俗的话,只因为这个男人真实恶心到了他。
“你不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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