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眼对楼云深说:“我想看岑明的手记。”
“岑明用的那个缚魂阵乃是落霞禁术,堡中是没有记载的。”
路迟林摇摇头,对他说道:“不是阵法。”
他想知道的是岑明与沈不悔还有沉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教他在梦境中,一遇上便心绪不安。
他也道岑明或许会在手记中留下与法器的只言片语,不教他们太过难寻。
又或许,他也留下了别的什么方法,万不得已下才放弃了另寻他法。
楼云深起了身,理了理衣上褶皱,对他说道:“跟我来吧。”
临雪堂的书阁建在历代堂主的书房之后,是个三层小楼。楼外布着结界,只有临雪堂的弟子方能入内。
楼云深领着二人进了书阁,直往三楼走去。
一层放的多是些吐气功法、史书记传,二层则是收着一些剑本、阵法之内的。至于更精深的那些,或是历代堂主手记之类的重要藏书,都收在第三层。若非有堂主令,均不得入内。
岑明的手记放在书架最深处,似乎是有很多年都没有人翻过。
路迟林方拿到手记,便感觉一丝温柔的力量绕上了他的指尖,心里也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他体内的岑明残魂与书页上残留的灵力产生共鸣的缘故,他直觉手中触感异常的熟悉。
律九渊在楼中转悠了一圈,确定了并无其他相关记载,便准备离开书阁。
楼云深道:“诸派长老各门宗主均在此地,临雪堂地盘小,我就不给律道友腾屋子了。”
这话说的失礼,却到底是合了律九渊的意。
他跟着路迟林回了他在临雪堂的住处。
路迟林的院子建的偏僻,可确确实实是个清静之所,倒也符合了主人的喜好。院中种着几只竹子,在风下晃着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甫一入屋,律九渊就猴急地把人抵在门上,勾起他的下颚附上了他的唇。
“方才在大殿上……我们继续?”他沙哑着声音说。
先前在大殿的时候,他冲路迟林传了音,说是要借故离开。理由找的是格外凛然,可手上却是十分不正经地吃着豆腐。
路迟林也随了他。
毕竟在他们的关系里,他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位置。
从前是,如今好像也是。
路迟林想,他不过就是留在律九渊的身边罢了。他自知不会讨人欢心,也只得这般顺着律九渊,或许也能得到一点回应。
至于其他……
“怎么出了神?在想别的?”律九渊托着他的脸,抵上他的额,撞进了他的目光。
路迟林转了转眼珠,没有说话。
他想,他们似乎还没有说清楚。
律九渊对他说有非分之想,可那也只是欲想。从前也是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可他对律九渊不是这样。
他……
“没有。”他声音干涩,抬手抚上了律九渊的衣领。他顺着衣领慢慢抚摸而下,动作温柔地像在触碰着什么珍宝。
律九渊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他第一次感受路迟林的主动,路迟林指尖上的冰凉触感似乎都缠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去。
路迟林感受着手下灼热的的温度、虬实的肌肉,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他解下了律九渊的腰带,猛地蹲下了身。
“迟林……”律九渊愣了。
他怔怔地看着路迟林的发,看着他亲吻着他的物什,淡粉色的舌在上面轻轻舔舐,顿时就呆立着不知所措,还有——
心荡神移。
院中微风阵阵,摇落了屋中一双人影。
第六十一章
岑明的字带着与他本人不符的潦草,松松散散地连成一片,完全没有他半点的端方。
纸有些粗糙,边角还沾着一些墨迹。但是似乎少有人翻阅,内页显得异常的平整。
路迟林坐在榻上,律九渊懒散地靠在他的肩,视线自他修长的手指上缓缓扫过,细细打量着他翻页的动作,丝毫没有把纸上的字看进半分。
他想这双手当真是生得好看,合该让他紧紧扣住。
可路迟林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支着头目光自纸上字迹一一扫过。
从他一碰到这纸手记之时,心里便涌起几分熟悉之感,仿佛每一处记录、每一处标注,他都该烂熟于心。路迟林想,这许是岑明的残魂与残留的灵力交汇做的怪,才生生牵扯住了他的目光。
手记里写了些琐事,还记了一些他自创的阵法,却没有提到与缚魂阵和沉川有关的半分。
倒是见到了沈不悔的名字——
流离岛初逢沈不悔,一见如故。
今日扬州再逢,结伴游湖,快哉。
律九渊的下颚在他肩上蹭了蹭,抬了手在沈不悔的名字上点了点,说道:“原来是他。”
路迟林侧了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先前在沉川的幻阵里听岑明提过,他当时好像是说……”律九渊顿了顿,继续道,“说他便是沉川。”
路迟林一愣,抿了唇没有说话。
“他化名接近岑明,许是为了得到各门消息。又或许只是享受那种将名门正道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律九渊淡淡地说,附上路迟林的手翻了下一页,“毕竟是个魔修,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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