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也觉得不怎么对劲,一定是哪出了问题,忽而灵光一闪,手中幻化出一面水镜,只一搭眼,水镜就碎成了渣。
他想静静,顺便好好想想这些天有哪些被忽略的细节,然后偷偷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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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昔年天柱高耸,上达碧霄,神仙来往更胜人间的车水马龙,盛景难描,再看如今这孤零零的山峰,虽说依旧高耸却再没了通天的气派,道一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就是极限了。
慕深看着眼前的不周山,心下感慨,当年的劫难、古界的遗族、都像他那修复不好的本体一样,明明一切都是数万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如今再被翻出来却又是一番新的难言滋味。
“当年水深共工和火神祝融在不周山决战,最终以共工怒触不周山收尾,十死无生,倒是祝融不知所踪,不过我猜也是死了的。”澜九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是属于旁观者的清醒冷漠。
慕深点点头表示认可:“皇鸟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澜九故作不经意道:“怎么?小云生也觉得那只蠢凤凰说得对?”
慕深:“……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澜九也不知道是怎么听的,欣慰道:“我就知道小云生肯定更喜欢我一些。”
慕深:“……”
说话间,几人也循着皇鸟给出的位置渐渐深入,奇异的是,随着几人深入,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走到现在的位置,便是慕深也觉体表有些灼热了,换了寻常人直接烤干了也说不定。
“怎么温度越来越热了?”慕浅修生性不喜欢太热的温度,对此最为敏感。
拔萝卜一点汗没出,整个人神清气爽,闻言偏偏头:“还好吧?温度宜人。”
慕浅修佩服道:“我敬少侠是个壮士。”
澜十四倒是也感觉不大,体贴的帮慕浅修罩了一个隔热的结界,解释道:“太子长琴是火神之子,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我猜温度升高估计说明快到了。”
事实也确实如澜十四所言,又走了不过几分钟,一个俏生生的小童子从远处行来,拦住几人:“几位留步,前方是我家主人清修之所。”
澜九看着那童子头上的鸟毛就觉得心气不顺,到底不能迁怒幼崽,只得扯出个笑来:“我们有事拜访你家主人,还烦请通秉一声。”
那童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虽还没张开,却也见了凤凰一族的雏形,看着十分机灵,应了一声就蹬蹬蹬跑回去了。
过了片刻,那小童子又折返回来,朝几人恭恭敬敬道:“几位贵客这边来,我家主人有请。”
此处已经接近不周山巅,慕深原以为那童子要将他们引到山巅去,却没想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周山名为不周,长得也确实不怎么规整,当年折了一大半之后就更是“凹凸有致”,没行几分钟,那童子就将一行人带到了目的地,密林深处一处平整的土地。
三面是山壁,一面是断崖,青竹掩映着茅屋,倒是别有意趣。
一个白衣男子立在茅屋前,似乎在此恭候许久,听到脚步声向这边看来,莞尔一笑,似月华泻地,云中郎君。
“在下长琴,寒舍简陋,还望不弃入内一叙。”
慕深一见这人,便觉有好感。这世上有些人似孤高霜雪,触之不及成了傲慢,有些人又似陌上春草,平平无奇成了卑微,大多徘徊在过和不及之间。鲜少有长琴这般,高而不孤,柔而不弱,似风中劲竹,徐徐而内秀。
慕深不由夸赞道:“曾闻‘芝兰玉树,生于庭阶’,今见太子长琴,方知所言非虚。”
长琴似乎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赞美,更别提慕深实在不像随口恭维,当下笑道:“琴亦曾闻,有‘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今见云生,以为是及。”
其余几人:“……?”
并不明白这种仿佛错过了十几集剧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澜九轻咳一声:“不是说入内再叙吗?”
慕深和长琴相视一眼,笑出声来。
长琴一摆手:“请。”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那日,慕深和长琴一见钟情(并没有)
慕·一般人不知道他是个树·深:我要怎么夸夸他呢,有了!你可真是个好树啊!
长·是个人就知道他爱玩琴·琴:我要怎么夸夸他呢,有了,我们的友谊真像是一起弹琴的好兄弟啊!
澜·没有姓名·九:???
……
今天太累了,写不出明天的章了,偷偷缓一天理理大纲,爱你们orz
第17章 第十七条守则
之前慕深还担心,这瞧着有些简陋的茅草屋想装下他们这些人可能有些困难,可真迈进屋门却发现自己实在想多了。
“没想到这茅草矮檐下竟是别有洞天。”慕深看着面前这分明宽敞雅致的内里,怎还能不明白什么茅草屋不过是幻象罢了,忍不住笑自己这算不算是色令智昏?
长琴邀几人落座,又吩咐小童子取来茶盏,亲自为几人煮茶,手上动作不停,闻言也带着笑意接道:“茅檐高阁都不过是外物,又何必拘泥于此?你看这竹林清幽就合该配上茅檐,可起居坐卧自然也要匡床蒻席,二者之间哪有什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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