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又道:“我是在府城书院读书,湘华府,受骗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湘华府的。这人是外出归家途中,夜里在一座荒庙夜宿,遇上了那几人。他被对方哄骗,喝了对方煮的热汤,结果一觉醒来,钱财都被偷走了。另一个人是邻县的,外来客商,骗子住在隔壁,扮成良家女儿,他贪图美色,在女子邀请下爬墙赴约,被女子兄弟堵个正着,不得不赔付了大笔银子才脱身。”
“这两人叫什么?没报官?”
“报官了,两人都报了官,但是骗子早跑了。这两人,一个姓许,一个姓王。”
“许、许……”穆清彦将之前的委托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突然笑了:“是他!”
“穆兄,你说什么呢?”陈十六没听明白。
穆清彦笑着说:“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严五’二字,不正是个‘許’么!”
这一提醒,陈十六立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許’字一拆开,正好念做‘言午’,言午、严五,果然是个浅显的文字游戏。难道委托信就是这人下的?不过是查骗子而已,有什么不好直说的?”
穆清彦一时也不明白,只能再多问问关于此人的信息。
第211章 抓住
许姓受害者,全名叫许劭阳。
许劭阳和王姓客商受骗间隔很短,加上地点十分接近,从时间上算,是骗了王姓客商后,离开的途中遇上了许劭阳,顺带又骗了一个。
许劭阳受骗就是年初三四月份的事。
许家是个大家族,以酿酒起家,他们家最出名的是四季酒,迎合四季变化的酒水,深受宫中贵人喜欢,每年都要进贡一批。许劭阳虽是嫡支,却并非家主一房,所以没能参与家族核心产业,如今在湘华府经营酒庄。
严衡说着,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许劭阳,我觉得他没跟官府说实话。他报官是在四月初,但他回到湘华府是在三月底,中间间隔了小半月吧。据说他丢的财物不少,尤其是他报官后十分焦灼,还在外悬赏,应该很希望尽快抓到骗子挽回损失才对,所以我就不明白他怎么隔了那么久才报官。当然,也可能他一开始没当回事,自己私下里在找。”
但谁都清楚,个人力量有限,官府不仅有人,还有经验和各种方便,许劭阳既然不排斥报官,那么正常的做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报官才对。
“简单啊!他一定是丢了一样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陈十六张口就猜,还分析道:“你看,他报官不及时,但焦灼是真的。他下委托又不露面,还弄个化名,让人以为是你们严家在查,他肯定有顾虑。不过,他都报官了,还怕让人知道委托了我们吗?”
穆清彦听着,问严衡:“官府还在查吗?”
严衡摇头:“也是奇怪,查了几个月没查出什么来,就没查了。许劭阳似乎是放弃了,不催问官府,官府也就没了动静。”
穆清彦笑道:“或许许劭阳委托不露面,是想惹人注意。不管他有什么顾虑,找骗子是我们的目的。”
穆清彦让高春取来一张纸,在纸上大致标注出福江府、埔水县……湘华府……安州……但凡小玉等人活动的范围,都距离安州甚远,大概秉承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怕惹人注意。他们对王姓客商行骗,明显是设局,但对许劭阳则是意外撞上,偏许劭阳不仅表现的像个财主,又吃小玉的迷魂汤,小玉等人顺水推舟做了这一单。
一连两单,必然收获颇丰,那么,小玉等人很可能停留在安州等待外界风平浪静。
思及此,穆清彦当即决定立刻前往安州。
当然,去安州是不会告诉严衡的。
“你们又有什么线索了吗?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严衡眼睛亮了亮,果然提出请求。
“为免打草惊蛇,不能带你。”穆清彦拒绝了。
陈十六也道:“你放心,有了结果肯定会告诉你。”
严衡也知道不好强求,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点点头,又在陈十六劝说下,于次日坐船离开了福江府。
穆清彦对陈十六说道:“你留在福江府。”
“啊?穆兄,这边还有什么事吗?”陈十六有点不乐意,他挺像去抓那伙骗子的。
“我想让你在这儿盯着渡三爷,尤其是他太太陆芸娘!渡三爷暗中盯着我们,我若去安州,他肯定会派人跟着。我怀疑陆芸娘年轻时跟小玉一样行骗,甚至渡三爷自己底子也不干净,真逼急了,指不定会做什么。你只管盯着,安全为上,实在不行就找官府。”
听他这一说,陈十六也不再坚持:“穆兄只管放心,我定会盯好这边。你也小心!”
水陆兼程,到达安州时正值一场大雨。
雨势太大,穆清彦坐着马车入城,直至在客栈门前才下车,又有高春撑伞,依旧被风雨吹湿了半边衣裳。幸而外面罩着斗篷,及至到看客房,灌下一杯热茶才舒坦。
次日雨没停,但小了很多,穆清彦便撑着伞上街。
他手里有从严衡那儿得来的小玉画像,但也不能拿着画像全城去找,且不提效率如何,太打草惊蛇,很容易被骗子走脱。再者,小玉毕竟是姑娘家,若是在安州城里,肯定不会常在外抛头露面,遇上见过她的人概率很小,且对方很可能通风报信。
不知真实姓名,不知住处,只能在安州摸查。安州很大,穆清彦首先将周边村庄排除,小玉等人一年里总要出门两三回,若是村子里住着,太扎眼,也不合常理。若要正当外出不被人猜疑,莫过于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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