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儿了,腾出手掌用力一拍徒弟的狗脑袋:“成天就知道那档子事……你这儿到底装的些什么东西?”
薛岚因正埋头喝汤呢,就被那一巴掌瞬间招呼得一脸蒙。一时也没顾忌些什么,大手挥了出去,啪的一下拍上自家师父的翘臀:“……你这儿又装的些什么东西?”
话刚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晏欺脸红了,撇过头没再理他。薛岚因也默默嘬了小口桂花酿,好长一段时间过去,才轻轻唤他:“或玉。”
晏欺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干嘛?”
薛岚因其实叫惯了那声师父,突然一下正儿八经叫他的名字,还有那么一点别扭。
——但在别扭之余,更多的还是无法替代的柔情与亲昵。
“等这事儿完了之后……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回敛水竹林。”薛岚因曲起指节握上晏欺的手。
晏欺的五指关节线条硬朗,但温度偏暖,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冰冷。薛岚因托着他的手掌轻轻摩挲一阵,继而缓缓出声说道:“到时候就把咱家那间老屋子,从上到下翻新一遍,种点小花儿小草什么的,你要喜欢猫猫狗狗呢,我就去院外给你抱来几只……反正,将来只过安生日子,你说什么我都乖乖听着,决计不再往外乱跑。”
他难得一次郑重其事,晏欺在旁反倒听得不大自然。
平日对狗徒弟吊儿郎当的语气态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如今见他一字一句反复传达着承诺的话语,晏欺只觉又是忐忑,又是隐隐夹带几分难言的心酸。
彼此默然对望良久,薛岚因眼巴巴干瞅着他。好像生怕晏欺会有什么不满意似的,薛岚因抿唇犹豫了半晌,倏而低声喃道:“或者你……你要是喜欢小孩子的话,我也可以……”
“你给我生?”晏欺忽然问道。
满室幽幽弥漫的火光,他微侧着面颊,唇角也是上扬的弧度,一副清瘦的五官恰能因此显得夺人心魄,精美绝伦。
薛岚因仰头饮尽杯中甜辣醇香的桂花酿,随后一把将晏欺扯回怀里,身手麻利开始解他衣裳。
“没问题。”薛岚因说,“你让我/干,我就给你生,生十个,一百个……”
说完栖身上去,摁着晏欺的肩膀将他往坐垫上压。晏欺手里还拿着碗筷,被他推得频频后仰,顿时有些招架不能,便只好道:“先、先吃饭,吃完饭再……唔……”
薛岚因曲指在他唇边轻轻一捏,道:“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晏欺躲着他道:“当心有人。”
薛岚因道:“没别人。”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轻叩两下门扉,低低在外唤道:“……师叔。”
薛岚因当场就疯了。晏欺却松手理了理衣衫,坐直身子,开口允程避进门。
程避应了一声,前脚刚跨过门槛,后时抬起下颌,就见屋里冒着冲天的热气,小师叔旁边倚着一条穷凶极恶的薛姓野狗,彼时睁大一双眼睛,正咬牙瞪他:“怎么又是你?!”
程避愣了一阵,明显意识到什么,便又极其尴尬地将门给掩了回去:“对不起,对不起……”
“无妨。”晏欺在里头喊他,“来都来了,有什么事情,坐下吃点东西再说。”
程避有那么点儿犹豫,人便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瞧着内室滚烫冒泡的一大口锅,心痒痒道:“这……这不合规矩。”
薛岚因却道:“你已经来了,再惦记着不合规矩,能有什么屁用?”
他太凶了,跟刚吃过一大碗炮仗似的。
程避原是不想惹他,如今受得一番训斥,反倒有那么点儿对着干的意思,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躬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盘一盘腿,便一屁股坐到了薛岚因身边,完全不跟他客气。
晏欺给程避添了副碗筷,程避连连点头称谢,一回头,就见薛岚因撅一张嘴,那弯度简直可以挂上一只茶壶。
晏欺若无其事道:“找我做什么?”
程避还没开口说话,薛岚因已是抢着先头恶狠狠道:“你自己明明有师父,干什么老来烦我的师父?”
程避让他唬得莫名其妙:“我就是找不到我师父,才过来问一问,你怄什么?”
薛岚因无言以对,晏欺却是抬眼望了望窗外,天已大黑了,隐约飘着几粒雪点。
“……看时辰,眼下应该是在镇剑台了。”
晏欺说完,程避便踌躇着起身要走。半路的时候,晏欺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扬声在背后提醒他道:“你不必急着过去——现在这会儿,他恐怕谁也不会见。”
第136章 规矩是什么,能吃吗
夜时的镇剑台内外, 并未燃起一盏烛灯。素日里的长行居在晚间, 似乎不喜欢一星半点耀目的火光。
也许这与易上闲的个人习惯也有一定关系。他不喜光亮,尤其是在入夜的时候,过度的刺白会令他心生不适。也恰是因他不喜欢, 长行居内一众的家奴在走夜路时, 时常需在长廊山石间沿途摸瞎。
好像唯恐会将黑暗中那一份静谧瞬间打破似的,镇剑台满室凌厉冰寒的剑芒,恰能将窗台至门扉间短暂一段距离照得微亮。
彼时的易上闲,便无声跪立于右室寂静枯冷的屏风前方, 一身鸦黑长袍,及地铺展开一道细密的影子。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那柄陷入长眠的丰埃素剑。
剑已经断了, 断得彻底。看出来事后有过修复粘合的痕迹,但明显不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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