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棣说:“你今天怎么了?为父就是问问你……嗯,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业,立业你已经迈出一步,是不是该考虑成家了?”
云玉愣住了。
云棣接着说:“刚刚邓家有媒人来说媒了,为父想着终身大事,虽然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也要先知道你的意思才好,你怎么说?”
云玉僵直地站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他完全没办法思考,也不知道怎么回复父亲的问话,他几乎有些凄惶地看着云棣,他想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半个时辰之前,还有个人在万众瞩目中,在篝火旁跳舞,然后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摘掉了虎面具,送了他一束绢花,上元节还没有过去,篝火可能还没熄灭呢,那束花还握在他手里,怎么,怎么……
上天连这一点点的时光,都不肯给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说贺兰昭轻浮,他只是心意太浓烈,但又怂得不敢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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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云玉不知道自己当时结结巴巴地说了什么,只记得父亲笑着让他先回房去思量思量,可以晚些告诉他,大抵是当时他太慌张了,话不成话的缘故。
在见云棣之前云玉一心想着捂死自己这点见不得光的心思,让它化进血里烂在肉里才好,万万不能叫贺兰昭知道,说他懦弱也好,说他优柔也罢,到底还是太在乎的缘故,他怕看见贺兰昭哪怕露出一点震惊嫌恶的表情,那就意味着他真的要失去他了。
可是云棣笑呵呵的几句话把他彻底打懵了,弱冠之年的他还太年轻,还没来得及去想,直到今天他才猛然意识到——他要咽着这个秘密,娶妻生子,看贺兰昭娶妻生子,要掀开新嫁娘的红盖头,和一个女子走完平生,要带着真心诚意的笑容,作为年少至交给新婚的贺兰昭送去祝福,要死咬着心里眼中的爱意消磨这沧海桑田的漫长余生,而这一切就从今晚,上元夜的这个夜晚开始。
他不甘心,生性温和柔软的他,血在一片寂静中沸腾了起来,他想,好歹他要知道贺兰昭是怎么想的,哪怕是贺兰昭对他无意,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们各自娶妻生子罢了,但是如果不说……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怕自己有悖伦常的心思被公之于众,怕贺兰昭就此疏远他,他甚至之前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决定勇敢一把。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了,云玉摸着黑出了云宅,没有骑马,往贺兰家的方向走去,街上行人稀少,灯火阑珊,他路过贺兰昭刚才跳舞的地方,那里的篝火已经变成了焦黑的炭灰,委顿在地上,像一个焦灼的疤痕。夜晚寒凉的风劈头盖脸,云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但又冷得浑身发抖。
他不敢叫义父义母知道自己这么晚来,在贺兰家墙外绕了半天,总算在贺兰昭的卧房墙外找着了一棵树,踩着那枝杈爬了上去,又跳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叩响了贺兰昭的房门。
贺兰昭打开门发现是他的时候一脸震惊,忙把他让进屋子里,在他身后带上了门,一连串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玉星夜而来,身上还带着仆仆的风尘之气,他转过身来,语气僵硬:“贺兰昭。”
贺兰昭忙不迭地答应道:“嗯嗯嗯,到底怎么了?”
云玉来的时候热血沸腾,等真的看到贺兰昭又犹豫了,他哽了哽,说:“刚刚我父亲告诉我,邓家有媒人来给我说媒了。”
贺兰昭愣住了。
云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然后咧嘴笑了:“行啊,好事儿。邓家书香门第,姑娘肯定也是……”
“贺兰昭,”云玉猛地打断了他,话音里带着抖,“你怎么想?”
贺兰昭的笑容像是用笔画在脸上的,僵硬地挂在嘴角上:“什么我怎么想?你要成亲,我怎么想有什么要紧?”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云玉应该听明白的,但是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完全没听出贺兰昭话里的苦涩,他汲汲惶惶地揪住了贺兰昭的衣领子:“我深夜来找你说这个,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贺兰昭被他揪着,头微微仰起,他没有抵抗,仰着头,垂下眼睛看他,那生性跳脱潇洒的年青男子脸上忽然流露出凄凉的表情,他静静地说:“小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云玉怔住了。
贺兰昭凄然一笑,握住了云玉还揪着他领子的手:“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云玉只觉得浑身都在激动地战栗着:“你……你……”
贺兰昭低着头说:“我把你耽误了。我本不该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生出许多妄念,还把你引上邪道。”
云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觉得今天的贺兰昭简直不像他:“你说你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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