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一个喷嚏让你顷刻暴毙?”殷怜生淡淡地说道。
唐景虚:“……”就花倾尘那货,不乏这种可能……
看到他眼里的闪烁,殷怜生又笑道:“所以,你真不考虑让我来?”
唐景虚突然后悔让柏舟回去了,心里挣扎了良久,想着再耽搁下去,连简兮那棵黄花菜都真要凉了,干脆一咬牙,两眼一闭,硬声道:“行,就你了!”
话音未落,耳畔传来殷怜生的一声轻笑,唇上一热,随即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半开的唇缝从殷怜生口中流入唐景虚体内,他能明显感觉到那气息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游走,身体一点点有了力气,终于不再是软绵绵的了。
而对于殷怜生的作为,唐景虚表示,没有任何意外,就殷怜生那种变态般的痴恋,即使有千百种方法能给自己疏导修为,他也一定会选择这种最…….的方式,可谓是披着羊皮的白眼狼本狼了。
不远处忽然暴起花倾尘一声万般激动的尖叫,唐景虚这才想起那花狐狸还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老脸一红,在殷怜生的舌头试图闯入的那刻将他推开了,站起身欲盖弥彰地整了整衣领,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咋呼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看到。”
“不!我什么都看到了!”花倾尘一脸的喜色盖都盖不住,捧着骨灰坛子,都快要飘起来了,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哈,哦,好像有哪里不对,等等,以后我该叫怜生大师兄呢,还是师娘呢?哎呀,好纠结,哈哈哈……”
唐景虚满脸无语地看他一个人在那儿瞎乐呵,忍不住上前屈指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道:“想哪儿去了,就是顺口气,没那层关系。”
“这么顺气,我服!”花倾尘冲殷怜生又竖了个大拇指。
殷怜生淡笑着弯腰捡起从唐景虚身上滑落的绒毯,随手搁在木轮椅上,说道:“降桃暂时种在院子里了,等你们从欲海回来,我们再把它带回胤墟。”
闻言,唐景虚回头看向他,疑惑道:“你不去?”
殷怜生点点头:“出来太久,是时候回去整整了,顺便把那只鸠‘请’出去。”
“……”唐景虚双手环臂,微抬着下巴,“别太难为他。”
殷怜生:“放心,我就是想和他聊聊。”
唐景虚:“……哦。”
与此同时,空旷的暗室中,某个躺在石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唐景虚和花倾尘赶到欲海的时候,眼过之处,海浪滔天,皇城的大雨不知下了几日,阴沉的天幕下,士兵与百姓们忙得分/身乏术,试图堵住从被冲破的海口处不断涌进的海水。
两人并没有看到简兮的身影,想来他不管不顾地就下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施术护住自己,找了无人的一处,用绳子将彼此绑到一起,以防被水流冲散,这才纵身跃入欲海。
海水湍急冰冷,两人摸黑咬紧牙关一路下潜,不知过了多久,唐景虚感觉腰上的绳子被拉了一下,便眯着眼朝花倾尘的方向看去,竟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光线,那光线自一个海底洞穴散出,看着像是几百盏煤油灯一并点燃发出的亮光,在那处微微摇晃着。
见唐景虚点点头,花倾尘便向那处游去,唐景虚也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游到了洞穴口,凑近了才发现,这处洞穴竟大得不可思议,一眼望不到边际,而洞穴内的场景更是令人咋舌。
只见内里竟整整齐齐排列着近百艘船,看着款式不一,但几乎都是战舰,想来都是千百年来沉没的船只,而众战舰正中间的位置,则摆着一艘巨大的画舫。
那画舫即便在海底沉了不知多少个年岁,看起来仍华丽得耀眼,船头刻着火红的牡丹花纹,顶上涂的是黄漆,船柱上雕的似乎是斜飞的凤凰,上头挂了千百盏煤油灯,堪堪照亮了大半个洞穴,洞口的光想必便是由此而来。
暖黄的灯影绰绰下,两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画舫上轻纱掩面的罗衣女子在翩翩起舞,耳畔也隐约传来迷醉的美妙曲音,然而定睛细看,却发现上头空空如也,耳边也是一片死寂,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
此时再看洞内,一股森然与诡秘感油然而生,这洞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墓穴,埋葬着无数战舰与英魂……
唐景虚偏了偏脑袋,率先入洞。毕竟自家师父不比往日,花倾尘现下安全感十足,毫无顾虑地跟着进了洞。
踏入洞的那刻,两人方才惊觉这洞穴竟被下了个巨大的结界,将外界海水尽数隔绝,两人踩在此处,如履平地,不免惊诧于主人竟达到了如此强大的境界。
两人默契地没有吱声,顺着船身垂下的绳索往上爬,踏上甲板的那刻,一声痛苦的嘶吼自船舱内乍然响起,花倾尘被吓得跳了起来,生生克制住砸狐火的冲动,看向唐景虚,压低了声音道:“刚刚那个,听着好像是简二愣子。”
唐景虚看了他一眼,抬步向船舱走去,舱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抬眼望尽,是长长的走廊,顶上挂着漂亮精致的琉璃灯,在走廊上投下点点彩色的光斑,两侧的房间皆是房门紧闭,尽头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断断续续,听着像是刻意压抑却压不住的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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