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花倾尘从嘴里吐出闪着刺目金光的金丹时,唐景虚不由心生叹谓:和花青锦一样,都是个痴情的种……
“花倾尘!你要做什么!”烛悠一下从椅子上蹿了起来。
殷怜生立时迎上,意欲阻拦,烛悠恶狠狠地瞪着他,吼道:“滚开!”
殷怜生面不改色,从容地抽出饮恨,迎上了袭来的龙吟,两人登时缠斗在一起。
唐景虚飞身跃到花倾尘身旁,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双眼紧盯着他掌心的金丹,眉头紧拧,沉声道:“倾尘,这就是你的选择?”
花倾尘呲着牙对唐景虚笑了笑。
唐景虚被这笑容晃了眼,鼻尖涌上一股酸涩,眼睛涨得厉害,他放开手,撇过脸,冲他摆摆手,咽下喉间的堵塞感,低声道:“好,倾尘,师父不拦你。”
“嗯。”花倾尘的声音弱弱的,他看向殷怜生与烛悠的方向,想了想,又道,“师父,烛悠那里,你拦着点儿。还有,要是哪天小三回来了,小鱼干可得悠着点儿,别忘了带点儿给我。师父,这和尚要是还不乐意带着我……”
“我就往死里揍。”唐景虚说。
花倾尘“扑哧”笑出了声:“脸可不能碰,我可稀罕了。”
唐景虚点点头,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地笑着道:“好,脸不碰,他要是不带着你,师父就把他胳膊给折了,把你绑他怀里。”
“这个法子好,得劲儿。”花倾尘在唐景虚掌心蹭了蹭,狡黠一笑。
无那的呼吸渐渐微弱,意识混沌之际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似有所觉,猛地睁开眼拼尽全力挣扎起来。
然而花倾尘根本容不得他挣脱,手上的力气加重,随即唐景虚便见花倾尘微微偏过脑袋,凑到他侧颈上,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在上头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又伸出舌头在齿痕上打着转儿轻舔着,无那登时浑身一颤,停止了挣扎。
就在他僵住的瞬间,花倾尘托着金丹的手轻轻盖在了他后背穿心的血口上,那金丹闪烁着光芒一点点钻进了无那的心口,很快便将他身上的血口治愈了。
无那的呼吸乱了,他那张人偶般冰冷的面具也碎了,只见他垂下眼,怔怔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额角一条青筋突突跳动着,半晌,他慢慢收拢双臂,回抱住花倾尘的腰,湖水般沉静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措的慌乱,又过了良久,他才哑声问道:“倾尘,你……你做什么……”
花倾尘失了金丹,一点点失了力,他顺着无那的身体慢慢滑坐在地,微仰着脸看他,笑道:“和尚,你想要金丹,那我就给你,你什么都不要,可我什么都想给你。和尚,我师父说了,你别想把我丢了,他会把你胳膊折了,把我绑在你身上。和尚,你不疼我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稀罕你,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下巴汇聚成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砸在了无那的心湖里,霎时泛起涟漪,牵起他心上的每一寸,疼得他难以呼吸。他伏下身,跪在花倾尘面前,与他对视了片刻,突然探过身子,在花倾尘唇上轻轻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即像是被烫到般马上退开了,看着花倾尘错愕与震惊交织的脸,淡淡地说道:“倾尘,你喜欢这样,是吗?”
花倾尘与唐景虚一样愣住了,双眼紧盯着无那的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手在自己唇上摸了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什么意思,和尚,你什么意思……”
无那抬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痕,搂过他的脖子,将他揽进怀中,轻声道:“那你喜欢的,我也能给你。”
花倾尘抽了抽鼻子,闭上眼,随即一道蓝光自他身上亮起,蓝光中,一袭红衣的花倾尘慢慢化形,肉眼可见地长出白而柔顺的长毛,身体一点点变小,不多时,便化作成一只五岁孩童大小的九尾白狐。
它似乎很累了,一双蓝玻璃珠般透彻的眼眸在无那脸上转了一圈儿,跳进他怀中,蜷缩成一小团,闭上眼呼呼睡着了。
无那抱着它站起身,看向唐景虚,道:“贫僧的罪孽罄竹难书,本一心求死,终究不能得偿所愿。唐将军,十年前贫僧把它推给你,今日想把它要回来了,可以吗?”
唐景虚看着他怀中睡得安然的小狐狸,长舒了一口气,道:“它生性顽劣,你既然要要回去,可不准再退回来了。”
无那认真地点点头:“贫僧与它曾相伴百年,又岂不知它顽劣?只是贫僧沉闷,怕是要让它无趣了。”
“百年它都乐意,往后又怎会无趣?”唐景虚笑笑,“无那,呆在你身边,它才是最欢喜的。”
一旁烛悠与殷怜生正打得起劲,舒尔瞥见花倾尘化成了原形,心下一跳,慌了神,身形一顿,殷怜生的剑没来得及收回,在他手臂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皱眉道:“烛悠,事已至此,便是倾尘的选择,你也要阻拦吗?”
烛悠浅金色的眼眸里蓄着满满的失落与哀痛,握着龙吟的手应用力而轻颤着,两眼死死盯着无那怀中的小狐狸,突然猛地将剑狠狠扎进地面,冲它暴喝道:“花倾尘,你他娘的愚蠢!我帮你杀了他,你却拿金丹救活他,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花倾尘,你这就把什么都丢了,连带着仇恨与心智全丢了,你痛快了,我呢?你本该是我的妻啊!”
一通吼完,他痛苦地掩住了脸,胸膛剧烈起伏,粗喘了好几口气,半晌,他似是平复了下来,将龙吟从地上拔/出,像失了魂的走尸般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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